房青玄實在不行了,什麼禮義廉恥什麼尊卑貴賤,他都顧不上了,抬手去解太子身上的輕甲:「殿下,請恕微臣無禮……」
隨著輕甲落地,元長淵也瞧出端倪了,他沒有去阻攔房青玄的行為,貼上去問:「子珩,你怎麼了?」
房青玄摸著太子結實的胸膛,忍不住蹭了兩下,斷斷續續說:「微臣…失禮了…」
元長淵這下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先前他因為過於擔憂了,所以沒想到這個事上來,那個戴面具的怪人給他的見面禮,果真是他喜歡的。
雖然這份見面禮他確實是很喜歡,但那傢伙讓子珩這麼難受,他還是不會放過那人。
第一次見房青玄這麼主動,元長淵不急著反客為主,就繞有興趣地看著,啥也不做。
直到房青玄發出哀求,他才不再忍耐。
「下去。」
元長淵這兩個字是對正在划船的小卒說的,小卒聽令跳進水中,游到了遠處的那隻小船上,而他們這一艘船沒了人掌控,就那麼隨風飄在河面上,往下游的方向緩慢飄去。
月光在河面灑下一片粼粼銀芒,對岸的燈火變成了螢火般大小的光點,孤零零的船隻突然劇烈飄蕩起來,盪起一圈又一圈的環形波紋。
螢火蟲的微光,星星點點地將他們二人圍繞,皓月傾斜,河面上倒影出模糊的人影,船尾上擺放的油燈,燒乾了最後一滴香油,逐漸熄滅。
「殿下……嗚嗚……」
夜色下的江面,響起美人無力的抽泣聲,似悲慟又似難耐,哭得人心生憐惜。
黎明將近,河面上起了薄霧,又冷又濕,元長淵扯起散落在一旁的外袍,披在房青玄身上,遮住了春色。
元長淵低啞地問:「冷不冷?」
一向端方如玉的房青玄,此刻眼尾緋紅還帶著濕意,這副被人欺負過的樣子,美得元長淵呼吸停滯,屏息端詳了好一會。
房青玄雙眼迷離地望著虛空,半天都沒有回答,似乎是累了,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的船也不知飄蕩到哪裡去了,元長淵把房青玄摁到懷裡,用衣袍裹嚴實,再四處張望,看看到了何處。
他們現在應該是位於淮河的中游,前方不遠處有個小碼頭,是漁民捕魚用的,元長淵一手抱著人,一手划船。
何小景很聰明地帶著人沿河一路追蹤,避免殿下和大人在河面上失蹤了。
元長淵抱著房青玄上了岸,何小景趕到這來迎接,單膝跪地,稟告說:「殿下,昨夜那艘船上的活口都抓起來了。」
「趕緊找個大夫來。」元長淵瞧著房青玄的臉色還是發燙的,還是得讓大夫看看才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