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刻,小旺財端得手都酸了,才聽見殿下說:「進來。」
小旺財端著簡單的一葷一素走進去,頭埋得很低,不敢亂瞧,將飯菜擺在窗邊的小几上,便退下了。
一隻手背露出筋骨的手,挑開床幔,元長淵那張寫著饜足的俊臉出現,他身上穿著一件散開的白色中衣,那精壯的胸膛露出大半,讓他沒了平日的莊嚴冷戾,多了幾分慵懶邪肆。
元長淵抱著房青玄下地,坐到小几邊。
那一葷一素都是房青玄素來最愛吃的,雖然簡單,卻色香味俱全,元長淵用湯勺舀著餵房青玄吃,這種餵飯方式,就像是在給三歲小孩餵飯似的。
房青玄本想拒絕,可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了,加之腹中實在飢餓,只得張開嘴,一口吃下。
元長淵舀了些許湯汁澆在白米上,一口一口喂,耐心十足。
「子珩,疼嗎?」
房青玄的喉嚨都哭得嘶啞了,怎會不疼呢,御史台最兇殘的刑具也不過如此了。
元長淵愧疚道:「是我不好。」
房青玄用沙啞的聲音說:「殿下不必自責,是微臣…纏著殿下的……」
元長淵從來都捨不得房青玄受一點苦一點痛,一直小心呵護著,可這一次他沒能自控住,把人欺負哭了,還哭得那麼凶,這讓他非常內疚,拿起房青玄的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像只犯了錯的小狼狗般說:「打我吧。」
房青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沒能抽動,便主動撫上太子俊美無儔的臉,這張臉他怎捨得打:「殿下也是為了幫微臣解毒罷了。」
元長淵臉色突然一陰:「我才不是為了解毒,我就是想要你。」
房青玄垂首,赧然道:「微臣知道。」
元長淵臉上稍霽:「大夫說你這個毒要持續好幾日,叫我這幾日都別離開你的身。」
「可殿下還有許多事要去處理,怎能耽誤,微臣覺得身體好多了,不必再……」
話沒說完,太子打斷他:「其他事沒有你重要,耽誤了便耽誤了,而且就耽誤幾天,天下還亂不了。」
房青玄無法反駁。
元長淵風捲殘雲般,將房青玄沒吃完的給吃乾淨,匆匆果腹,再回到榻上,只要一發作他就繼續,得虧他還年輕,有使不完的勁,所以這個毒輕鬆就被他解了。
換成其他人中了這個毒,起碼得找四五個人輪番上陣,才能夠徹底解得了,而房青玄只要太子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