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灌入的一瞬間,賀泊堯俯身吻了下來。
鍾衍本能去咬賀泊堯的舌頭,卻被人掌住後腰最敏感的地方,隱約間聞到alpha釋放的信息素,被他強壓著,混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就這麼嘴對嘴灌了幾次,一碗藥很快見了底。
看鐘衍不再掙扎,賀泊堯坐起身,撥了撥人額前汗濕的碎發,向後交待:「忠叔,阿衍怕苦,幫我拿兩顆糖過來。」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鍾衍躺在床上怔怔望著天花板,面色慘白,眼底因為嗆咳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長久的沉默後,終於道:「賀泊堯,你瘋了。」
alpha並未多解釋,隱去眉間一抹苦澀,坐在鍾衍身邊,指腹划過他猶帶淚痕的眼角,一下一下輕輕摩挲。
鍾衍將頭撇向一邊,下一秒,卻是落入一個帶有暖意的懷抱。
「阿衍。」alpha氣息不穩,附在鍾衍耳邊呢喃:「你說得對,我是瘋了。」
「或許,從你10年前把我從丘山撿回來的那天起,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瘋了。」
賀泊堯抱得很緊,幾乎要將他的骨頭生生勒斷。
鍾衍眼神空蕩,縱使身在囚籠,卻有無數個悔恨的時刻都在幻想:如果,時光可以倒退……
不如就讓這個男人死在丘山的荒野下吧!
如果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一切,他寧願做那個見死不救的惡人,任由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自生自滅。
記憶中的16歲,鍾衍還生活在丘山那片美麗的葡萄園。
有天上山去尋釀酒用的果子,灌木叢高大,腳下不甚被絆了一跤。
揉著灼痛的膝蓋站起來,鍾衍回頭一望,這才驚奇發現絆倒自己的似乎並非是石頭。
走近一看,這才發現對方是名長相俊逸的少年,身穿黑色燕尾禮服,身後背著一個類似於樂器盒的長箱子。
少年臉上帶著傷,纖長的睫毛安靜覆在眼瞼上,不知什麼原因已經陷入了昏迷。
鍾衍叫來了自己8歲的弟弟。
他與鍾淇,背著人、還不忘把琴也拿回去,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將少年扛回到家裡,找了鎮上的醫生為他看病治傷。
第三天,少年在鍾衍的精心照顧下退了燒,由昏迷中逐漸甦醒過來。
鍾衍遞給床上倚著的人一杯水,對方望向他的眼神卻帶著戒備。
他主動介紹自己:「我叫鍾衍,是個beta。你受傷了,我把你從後山帶了回來,這裡是我家。」
少年沒告訴鍾衍他叫什麼,只是點點頭,很禮貌地小聲說:「你好,我是alpha。」
鍾衍眯眼,笑得一臉春風和煦:「我知道。」
少年在鍾家生活了一年多,他與鍾衍同睡同起,除了拉琴,偶爾也會去葡萄園幫著大人一起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