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還沒問,莘辰倒是先開了口:「鍾衍晚上沒吃飯,剛才是低血糖暈了過去。」
手裡捏著聽診器,莘辰往賀泊堯胳膊上狠狠敲了兩下:「你自己看沒看表啊?現在幾點了?」
「醫生的命也是命,我告訴你,你下次要是再因為褲腰上那點事半夜把我叫過來,我真會發飆的!」
一根煙在指間點燃,賀泊堯埋頭吸了一口,神情鬆懈下來:「白天我在公司忙,你也沒機會來。」
莘辰挑眉:「這是重點嗎,你還有理了你?」
說罷不再看他,倚在牆邊嘆了口氣:「最近讓人好好休息,別再動他、別再折騰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去念念清心咒,算我求你了哥!」
身旁人似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抽著煙,過了許久才說:「你把他調理好,你當我爹都行。」
莘辰嘴角一抽,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賀洵那張嚴肅冷漠的臉。
能讓年僅6歲的賀泊堯跪在地上、逼著他把沒有按時完成的作業吃下去,這父子倆的精神狀態怕是一脈相承,都不怎么正常。
「我下禮拜要出差,再有什麼事,你還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
莘辰走之前得把該說的話給人說到,至少讓他有點顧忌,別總想有自己善後就肆無忌憚的。
「去哪?」賀泊堯餘光瞄過來。
「去拜訪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跟人家學學針灸。」
莘辰閉眼揉了揉太陽穴:「我最近翻閱醫書,找到個方子或許能治好大哥的腿,看能不能讓他擺脫輪椅。」
說著忽然失笑:「我一個學西醫出身的,現在為了你們賀家兄弟倆,都開始研究切脈了……可真他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他這端話音剛落,身旁平靜的聲音響起:「你這不是還沒死?」
莘辰倒吸口冷氣,一臉難以置信地望過來。
卻是看到賀泊堯神情稍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人默了默,道:「沒死就替我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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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獒犬可是吃生肉長大的,你放到我那兒,你是嫌我命長?」
「沒辦法,阿衍怕它。」
「難道我就不怕?賀泊堯,你這是不把我最後一點剩餘價值榨乾不死心是吧?」
隔著一道門,走廊上隱約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鍾衍拖著沉重的步子、暈暈乎乎從房間裡走出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的瞬間,遠處兩名alpha的視線紛紛向他投來。
「你怎麼自己把針拔了?」
莘辰聲音響起的同時,賀泊堯早已掐了煙,大步流星朝自己走過來。
「我肚子有點餓,想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