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開始鍾衍就一直在思索,賀泊堯口中所謂的「表現」,究竟要自己做到何種程度才算足夠。
於是晚餐結束後,鍾衍難得沒有拋下賀泊堯獨自上樓,而是等他跟忠叔把事情交待完,默默跟在了他身後。
兩人路過樓梯轉角,鍾衍突然上前輕輕抓住對方的手。
賀泊堯回頭,目光沉靜地看過來。
鍾衍抿著唇,上了一級台階湊近他,稍稍猶豫過後踮起腳,在人臉側輕輕親了一下。
賀泊堯眼裡的笑意溫柔,滿含深意的目光卻一直注視著他,遲遲沒有說話。
雖然很受用,但這種程度的「表現」,很明顯是不夠的。
鍾衍自己也知道,於是在人回房後主動去了浴室,在浴缸里放好熱水、替人將浴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整理好一切,起身正要離開的時候,手卻被浴缸里躺著的人一把抓住了。
水珠自發間滴落,順著alpha鋒利的眉骨一路蜿蜒而下,越過突出來的那一節喉骨滑入池中。
賀泊堯掌心濡濕,握著鍾衍的手卻叫兩人都出了層薄汗。
透過室內氤氳的水汽, alpha投來的目光卻灼熱赤裸。
鍾衍看懂了,也清楚記得大哥說過的那些話——只要順著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於是沒再扭捏,指尖向上一顆顆解開自己睡衣的紐扣,赤腳踩入水中,圈著賀泊堯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
這是鍾衍第一次主動,沒想到會收穫如此意外的效果。
賀泊堯讓人解除了他手機的部分權限,同意他出去找工作,並且承諾只要他能找得到,便一定不會阻攔。
鍾衍翻箱倒櫃找出了自己的調酒師資格證,這兩天在網上瘋狂投遞簡歷,將招聘信息篩選過一遍,準備親自去酒吧街轉轉。
忠叔安排了司機帶著他去到城南,鍾衍難得把自己好好捯飭了一番,拿著簡歷從街頭第一家敲門敲到巷尾最後一家。
有幾家酒吧,明明當時在網上初步溝通聊得很好,今天一見面,話沒說上幾句還是以工作經驗不足把他拒絕了。
其中有一家,明明和老闆聊得很投機、自己調出的尼格羅尼也令對方滿意,可鍾衍將簡歷遞上去叫對方一看,老闆本人表情卻凝滯了。
鍾衍想問問他們不聘用自己的原因,對方支支吾吾,最後只道店裡現在其實並不缺人,建議他再去別家看看。
坐車回去的一路上,鍾衍的情緒非常沮喪。
雖然自小接觸酒文化、後來賀家也為自己提供了這方面的便利,但作為一個調酒師,他卻沒有多少與客人打交道的經驗。
混跡於酒吧這種地方,或許工作能力只是其次,老闆更看重的,是他有沒有本事把客人的心留住,讓對方心甘情願把錢從錢包里掏出來。
鍾衍有想過自己找工作會處處碰壁,但沒想過會這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