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我不撞南牆不回頭,他覺得我有病。阿衍,我不怪他,他只是不理解我的執著罷了。」
氣氛在兩人間沉寂了數秒,賀泊堯圈著他的那雙手緊了緊,讓鍾衍的後背緊貼著自己胸膛,又問他:「你能理解我嗎?」
鍾衍被他箍得有些喘不過氣,理不理解的倒是不重要,現在只想讓他把手從自己身上拿開。
饒是賀淮朝足夠了解賀泊堯,有一點他還是說錯了。
他說賀泊堯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可鍾衍看到的卻是:即使撞了南牆,這人也只會把牆生生鑿出個洞從中間穿過去。又哪裡來的「回頭」一說?
賀泊堯當年被兔子咬了八成是沒來得及去打狂犬疫苗的,才會讓他現在跟個神經病一樣,對一個沒有信息素beta的後頸這麼著迷。
正思索間,鍾衍耳邊似是傳來一聲低泣:「阿衍,你跟我說說話,說說話好不好?」
「別對我這麼冷漠,我會瘋的。」
alpha最後一個字帶著顫音,恍惚間,給人一種他好像在哭的錯覺。
「鍾衍。」賀泊堯又喚了他一聲,拼命貼緊了他,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可莫說是這顆心,鍾衍身體內外包括骨子裡的血都已經涼透了,哪裡還有暖意可留給他?
他的過去鍾衍不想知道,他的未來鍾衍也不想參與,湧上心頭的只有深深無力的疲憊。
活著已經很痛苦,自己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應付他了。
第26章 「清除記憶,我們重新開始」
「衍少爺,您別老在屋裡悶著呀。今天外面天氣好,要不要我陪您出去曬曬太陽?」
這已經是忠叔不知道第多少次推開房門、發出這樣的疑問了。
鍾衍現在就像只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臥室窗簾將陽光遮擋個嚴嚴實實、不吃飯不洗澡、與外界任沒有任何的交流。
甚至因此萌生一種很極端又極其可笑的想法——如果這種狀態一直保持下去,等到自己滿身臭氣整個人發霉腐爛的那天,是否會招來賀泊堯的嫌棄?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賀泊堯才會發現,比起身邊躺著一個寡淡無味的beta,香香軟軟的omega才是他的最優選。
「鍾衍,起來!」
「啪」地一聲,牆上開關被人一巴掌拍下去,頭頂大燈隨即亮了起來。
在黑暗中待久了,刺目的光線突然照過來,引得鍾衍視線驟然一白,很快眯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