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天時間,賀泊堯上手的家務比他這輩子幹過的都多,另一邊還要時刻操心著鍾衍。
那番茄醬的玻璃瓶碎沒碎他不知道,他是真的快碎了。
饒是如此,卻也還是不後悔當初沒帶任何傭人只為和鍾衍獨處的決定。
路過島台時,賀泊堯不經意間往桌上瞟了眼,剛好看見檯面上並排放著的四片吐司麵包,像是不久之前才從冰箱裡拿出來的。
賀泊堯神情愣了下,雖然知道人不會回答,但心中還是難免雀躍,挑挑眉:「阿衍,你剛剛……」
「是準備給咱們兩個做早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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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早上那一場烏龍,賀泊堯再不敢放鍾衍一個人在家,無論去哪都像個小尾巴一樣把他帶著。
早上買魚的時候,店家往賀泊堯袋子裡順手塞了一顆海星,當做隨機贈送。
鍾衍現在才發現這玩意兒,五角斑駁的棘皮好像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引他盯著看了足足五分鐘之久。
五分鐘過後,鍾衍走去廚房打開冰箱門、從裡面拿出了一瓶炒菜的料酒。
擰開瓶蓋,將酒一股腦全倒在了海星上面。
賀泊堯來晚了一步沒攔住他,見鍾衍沒把身上的衣服弄濕,暗暗鬆了口氣,連忙把人安置到一邊坐著。
他最近總是在揣測鍾衍做事的動機,現在至少也能猜對個七八分。
聽說退潮的時候沙灘上會有不少漂亮貝殼,他原本也有意帶鍾衍出去轉轉,於是吃完飯後就向人提議:「聽說海星可以泡酒,咱們要不要多撿一點回來?」
鍾衍原本在神遊,聞言眸底幾不可察一亮,嘴也跟著張了張,可嗓子依舊發不出聲音。
賀泊堯知道他其實是有表達的欲望的,可自打從賀洵的地下實驗室回來,當時精神創傷的應激後遺症就一直存在。
醫生說這事最忌諱的就是著急,所以賀泊堯還能怎麼樣呢?也只有耐心與他耗著了。
alpha想了想,向前挪了兩步,身軀罩住鍾衍,拉過鍾衍的手拽在自己的衣角上。
即使退了潮,耳邊由遠及近的海浪聲依然洶湧,鍾衍從始至終緊緊拽著賀泊堯的衣服,步步緊跟在他身後。
沙灘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粗質沙粒,其中不乏很多造型獨特、五彩繽紛的貝殼。
「阿衍你看!這個貝殼像不像蝸牛?」賀泊堯蹲下來就近撿了一些,捧在手心裡送給鍾衍觀賞:「還有這個,海螺上的洞可以穿根繩子進去,做成項鍊戴到脖子上。」
賀泊堯話音落地,鍾衍好奇將頭抻了過來。
見他打量貝殼的眼神這麼專注,賀泊堯不忍心插話,手舉在半空就只能保持一個姿勢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