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鍾衍都明白,也知道賀泊堯這是在寬慰自己,不想一直沉浸在負面情緒里,只好將話題翻篇,「嗯」了一聲。
鍾衍低頭看了看賀泊堯手裡的瓶子,轉而問道:「你剛剛……吃的什麼?」
「這兩天有點感冒。」
鍾衍不確定這個是不是alpha不回臥室睡覺的原因,依稀間只記得這好像還是賀泊堯第一次在感冒後吃藥,平時都是憑著自身抵抗力恢復的。
想了想,又問:「所以你今晚還是睡在書房麼?」
鍾衍話音落地,卻見alpha輕輕笑了聲、朝自己慢慢湊了過來。
賀泊堯的嘴唇幾乎要貼到他的唇上,目光淡淡垂下,語氣裡帶了些幾分不正經:「怎麼?想我了?」
鍾衍耳根微微紅了下,身子不自覺向後趔,神情有些侷促,出口解釋:「我只是看你感冒了,想問需不需要給你拿一床被子。」
賀泊堯回歸到原處,拉開與他的距離:「不用,書房什麼都有。」
說完抬起手,動作輕柔埋在他頭頂的髮絲里揉了揉。
許久沒碰他,賀泊堯做不到自欺欺人說他一點不想。
鍾衍一個beta自然聞不到,alpha卻天生自帶敏銳的嗅覺,被自己標記了這麼多次,以前的他,無論走到哪,身上總是會隱約帶著些鈴蘭花香的。
這次鍾衍生病也算是個契機吧,讓喬森納博士把他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跡清一清。
別的不敢說,就自己現在的處境而言,賀泊堯比任何人都清楚——鍾衍身上絕對不能留下與自己信息素有關的任何味道。
睡過一覺,鍾衍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是好多了。又是新的一天,起床時已經開始思考今天要與小淇一起做些什麼。
出乎人意料,剛一下樓鍾淇竟然主動跑過來找他,說是早上借著廚房的火炸了油糕,問他要不要吃。
以前因為鍾淇的年紀小,父母一直是不允許他接近灶台的。鍾衍好意外,他現在現在竟然學會了做飯,手藝看上去竟然比自己還醇熟不少。
將破壁機里的米糊盛出來,兩人坐在餐廳吃了頓簡單的早餐。
鍾淇今天倒是不沉默了,會在用餐間隙給鍾衍遞紙、會問他油糕燙不燙,沒過一會兒,甚至還主動回憶起以前在丘山的事:「哥,你記得媽之前經常給咱們做的雞肉燜米飯麼?」
鍾衍咀嚼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兩眼怔怔朝人望過去。
怎麼會不記得?
那道吃食不僅他們倆喜歡,曾經也是賀泊堯的最愛。
一大家子人圍坐在低矮的圓木桌旁、吃飯時有說有笑的場景很快又自鍾衍的腦海里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