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哥沒那麼多彎彎繞的心思,話題既然聊到了這兒,自然而然就接了下去: 「嗐!也是。」
「你那朋友一看就和咱們這些鄉野里長大的村夫不是一道人,來體體驗驗生活得了,哪能真在咱們這兒常住啊……」
「不過說真的,你們倆看上去真不像是能成為朋友的一類人。你隨和,好相處,他嘛……」鵬哥說著皺眉想了想,最後總結:「總讓人覺得不踏實,有距離感。」
住在這裡一年多了,鍾衍很少對鵬哥提起自己的私事。恰好遇上這兩天心煩,又難得跟人喝了點酒,傾吐的欲望不知怎麼的,一下就上來了。
beta被酒精熏得有些上頭,兩頰紅紅的,小聲喃喃了句:「他其實是我……」
話說到這裡,鍾衍語塞了。
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詞語來形容兩人的關係,最後言簡意賅,索性也不隱瞞了,直言道:「我們兩個睡過,但是沒有在一起過,他說他喜歡我。」
鵬哥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聞言動作一滯,那顆花生米又掉回到盤子裡:「不是兄弟,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以前吃挺好啊?」
對方說著拍拍鍾衍的肩:「那你們倆為什麼不在一起啊?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
「也不是。」 鍾衍搖搖頭:「原因很多。他的原生家庭有問題,就像你說的,他性格也不太好,我不太適應我們的相處方式。」
說起原生家庭,鵬哥自然而然想到那天停在院子門口的豪車,再加上alpha平日裡就一副落落寡合的樣子,於是理所當然將兩人之間的矛盾統歸為身份階級上的差異。
於是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嘆氣:「那肯定是不能在一起了。倆人過日子這事兒講究個門當戶對,人家那樣身份的人,像咱們這種平民老百姓估計也高攀不上。」
說罷話鋒一轉,又開始安慰鍾衍:「算了算了,反正跟有錢人談對象也沒咱們想像得那麼好。」
「別看你下半輩子是吃穿不愁了,有時候兩人價值觀不一樣,鬧心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鍾衍現在就挺鬧心的。
賀泊堯那個狗東西,說漂亮話的時候一套一套的,什麼害怕失去自己、讓自己教他談戀愛、追不到就一直追之類的鬼話,但其實那天過後,他人已經快一周沒有出現了。
電話不打連個簡訊也沒有,誰知道他是不是死了還是又失憶了?
就這小小的一件事,就足以說明他那些哄人的話聽聽就得了,根本不可信。
騙子!都他媽是騙子!
想到這裡,鍾衍抓起了酒杯,仰著頭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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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鍾衍的印象里,小時候丘山的冬天就特別冷,這麼多年過去,這點仿佛沒怎麼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