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對她行了個禮,開口應道:「在下伏鈞。」
不想那姑娘忽而變了臉色,呵斥道:「你是那紈絝身邊的小子?好啊你,還當街傷人,就你還是阿玉師兄,莫要不要臉地沾親帶故才好!」
聞言我便是一愣。
我從未如此受人指摘,但又覺得她是女子,我不可與之較真,於是只好不回應。
聽得這話,容玉微微皺眉,抬手示意姜應安靜,輕嘆了口氣,道歉道:「應兒被家裡人寵壞了,說話口無遮攔,還請師兄見諒。」
容玉都這般說了,我自覺也當見諒的,於是轉而看向他,不由問了一句:「她便是你的有緣人麼?」
容玉不曾回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但我想應當是的,容玉那日說要走,便是尋自己的有緣人。如今看來,容玉代她向我道歉,想來是關係親密。再聯想到那童子說的姑爺二字,我這時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原來,容玉娶親了麼?
我如今已能控制自己的天道眼,不會時時刻刻看到無數混亂幻景,擾亂心神。於是,這時我悄悄開了天道眼來看,果真看到容玉與那姑娘之間一條若有若無的紅線。
我還看到了另外一條深淺相似的紅線,隱隱朝我的方向延伸而來。
只是,我想著容玉與姜應的關係,又想到我和謝映白交好,姜應剛剛那不善的態度,莫名有些不自在,便不曾在意那條紅線。
畢竟,許多人的紅線自然不止一條,待到破命修道,紅線更是可以改,結為道侶即連上,若分開則斷。
我沉默著,容玉也不開口,只是微微垂眸安靜看我。
我這時才發現,容玉的年歲雖只比我大三兩,卻足足比我高了半個頭,靠得近了,看我便要低下頭來。
我又不由想,謝映白與他身高是相似的,怪不得會喜歡叫我小孩兒,我看起來確實像個少年些。
我這般胡思亂想,過了好一會兒才心緒莫名地問了一句:「是你指引姜源認祖歸宗的麼?」
這次他應了「是」。
我微微一怔,連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話來,於是只能幹巴巴地回道:「哦,那,挺好的。」
容玉微微一笑,卻是忽而反問我:「哪兒好?」
我說不出來,於是抿緊了唇。
其實我也不完全覺得好的,或許這對於姜源來說好,對於姜應來說也好,唯獨只是對謝映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