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風輕雲淡,說我曾愛一人,用盡我所有年少輕狂的不自量力,以及懵懵懂懂的一腔熱意。
只可惜,世間不得雙全法,此情唯獨作追憶。
第20章 佛門
我回去之後,師父又關了我閉關。我本是魯莽行事,結丹結得境界不穩,動用靈力時常有虛無之感,這閉關是懲罰,也是給我時間穩固境界。
我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出來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洞府中暖如春日,但往外一看便發覺,修仙界竟也落雪了。修仙界的四季比之世俗界要晚上許多,我想如今人間應當過去許久了。
師父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在他面前站定,他便問我:「還喜愛他嗎?」
我知道,這個他說的是謝映白。
我回道:「喜愛。」
閉關不解相思愁。
他嗤笑了一聲,而後抬手在我眉心一點。他的動作很輕,我卻仿佛被針穿透頭骨般,疼得一瞬間頭暈目眩。
好在,這疼痛只是一瞬。
我摸了摸眉心,摸到一個菱形的凹陷。
「我從魂修那裡要來的咒印,你若不忘此情,此後每日午時便重新經歷一遍天雷之痛。」師父摸了摸我的頭,溫溫柔柔地笑道,「阿鈞,你心悅他,讓我很不高興的。這次佛門有個請求,所以你還要回世俗界,為了讓你乖一點,我會封住你的靈力,你應該不會再做讓我生氣的事情吧?」
他笑得眉眼彎彎,鳳眼微微眯起的模樣像是狐狸懶散的垂眸。
我聽來覺得有些稀奇,佛修和道修本是兩個派系,佛修多行苦修,循天地善法,另有神通。而合歡宗便是在道修之中,也是正邪兩道都不待見,何況是佛門有事相求。
但師父不曾對我解釋什麼,只是隨手將一個木牌扔給我,然後就將我趕出了修仙界。
說是趕確實沒錯,因為出口明顯不是合歡宗與世俗界的連接之處,而是一片茫茫大漠。我剛出現在這裡,便被漫天黃沙糊了滿臉。
低頭一看,手中還握著那塊木牌,木牌上刻著一朵蓮花,還有些我並看不懂的文字,我想那大概是佛門的梵語。
我分辨不出方向,於是只能盲目地向前走去。
大漠中的晝夜溫差極大,第一天我難得體會到了修道之後不會有的寒冷之感。但我的運氣不算太差,我遇到了一隊前往中原的商隊,我用中原的情報換了一些禦寒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