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說我與佛門有緣,我尚且不知緣在何處,唯獨知前路茫茫,我見清風而思烈陽,心緒翻飛,一片混亂。
但我知道,空無與我不是一道的人才對。
他尚且有稚子般的善念與清澈,我卻早已對錯是非難分明。
我低下頭,于田間水中模模糊糊見得一張熟悉面孔,然而水中人神色呆滯迷茫,近乎不似我。
作者有話說:
昨天我這麼說,本來想為今天不更新做鋪墊,結果一上來發現這周的任務還差字數……所以寫了一章,寫得不多,聊作過渡
第23章 天諭
我如何也沒想到,失了靈力護身,我不過是半夜吹了會風便病了。當然不至於被奪了命,但卻是實打實的難受。
空無給我把脈看了看,而後出門去了。
我愣愣躺床上,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身上一陣熱一陣冷,空無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我其實也不知道。
不知為何,我又想起謝映白,想凡人一輩子過得真艱難,生老病死,原是如此難受的事情。
而我讓他一人去面對這些了,不明不白,不知從何來不知從何去地面對。
大抵喜愛一個人卻又要分開就會這樣,明知陌路,卻仍舊去想去念,到頭來傷則更傷,悲則更悲。又或許是因我此刻病了,才會這般瞎想,而我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從床上坐起了身。
空無端了藥進來了。
「沒事,不用吃藥的。」我沒想到他會去抓藥,否則我定會攔一攔他。修道之人有靈力護體,若非邪道手段,一般病痛過了兩三天也就好了,空無應當也是知道的,怎麼就去抓藥了。
他似乎明白我未盡之意,於是道:「藥是緩一緩你疲乏,這病是因你身上咒印而起,拔除那咒印我的修為尚且不夠,但我還會想辦法。」
聞言我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道:「不必了,那咒印是我師父下的。」
空無沉默了一瞬,而後道:「你們道修還管弟子情愛麼,我聽聞你是合歡宗的人。」
我點點頭,「是合歡宗,但我是入了情劫,師父要我忘情,才種下咒印。」
我未曾算過命理,但想來我與謝映白之間,便是我第一道情劫。
情劫這一劫,不傷體膚唯獨傷心,愛不得,恨不能,生別離。
空無靜靜看我,放下那碗藥,念了一句佛號,而後道:「冒犯了,我可仔細看看這咒印嗎?」
他之前大抵是探我經脈發覺的,咒印種於我神魂,他要細看便要探我魂魄。我雖不知他執著於什麼,卻仍應了聲。
他以靈力探我神魂,那帶佛光的靈力極溫和,探入我神魂時,僅僅微疼,倒與他這人極其相符。
暖似煦日,柔若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