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說法都有,讓我聽得哭笑不得。
可越秋風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神色自如地緩步走過。
他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張假面,也用術法給我換了張面孔,街上無人認得出我與他。
我本以為他是隨便走走,後來才發覺他走過的地方似乎都是熱鬧的城池小鎮,而人多的地方,八卦也多。
我這幾日聽了許多我與越秋風和伏陰不得不說的故事,後來都聽得麻木了。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這種行為簡直無聊極了,我以前是最不愛聽這些八卦流言的。因為謝映白便毀於人言,我從前最恨流言傷人。
可這一路,實在過於無聊了。
越秋風似乎漫無目的,就是一路走過去,偶爾看到感興趣的東西便停一停。我想這或許都是顧忌我,不然他就一路走過去,都不找地方閉關修煉的。
大抵是因為如此,聽到別的事情時,我便下意識多聽兩句。
於是,我便聽了許多真假摻半的事情,譬如越秋風叛出師門是為伏陰入了魔,又譬如伏陰本不配越秋風,不過是伏陰蓄意勾引。
這些話藏在許多感慨他們情深的字句之中,卻宛若一根刺,緩緩沒入我心頭。
不知為何,我仿佛期待他們真的曾經情深似海、情誼甚篤,好似這就能說服我自己,伏陰也可能對我有那麼一兩分喜愛。
我終究在意,在那一瞬間停下來,駐足想聽一聽。
越秋風問我怎麼了,我迴轉過神來,看到街頭有人賣糕點,便念頭一轉,指向那處,說我想吃點零嘴。
他便也停下來,陪著我去買吃的。
可我還在留心他人說的話,買東西的時候便走了神,一下子拿了許多。
越秋風終究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付完靈石後,他問我:「你在想什麼?可以問我。」
我呆呆抬頭看他,拎著一袋子糕點,對他說:「買多了。」
「慢慢吃。」他伸手從我手上分走一點,然後率先往前路走,一邊對我說,「伏陰的事情我不太好說,但是你可以問關於我的事情。」
他雖然這樣說,但我馬上意識到,他的意思是我可以通過他的事情試探伏陰的事。
越秋風不說伏陰的私事,大概是出於對伏陰的維護與尊重,可他似乎又很想讓我知道那些事情。
這種糾結,讓我的好奇心第一次越出我小心疏離的界限。
我問他:「你為什麼不愛伏陰了?」
「因為我原本愛他是因為他美,除了性別其他都符合我的喜好。但後來我知道了,那都是他的偽裝,只要他想,他能變成任何人。」越秋風回答得很自然,似乎提起那些事情對他而言沒有什麼觸動,「我為他叛出師門,只是後來也不後悔。我想明白,我叛出師門不是因為我愛他,只是因為我不想再繼續萬劍宗首席那樣的生活,而他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