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伏陰不置可否地應了個聲。
他把孩子從自己懷裡推了出去。
瘦弱地孩子砸在地上,愣愣地看著他,看著男人站起來,將刀具放進背包,然後走出門去。
夜間娛樂節目。
伏陰這樣想。
他將錄好的視頻發送給某個人,然後看了看銀行卡里的錢,很難相信自己居然為了一個小孩在搞錢。
他想自己是個傻逼。
送那個小孩去上學,基本等於他去自首。
可他還是愉悅地這樣做了,只是有些厭煩那些比平時更難處理的垃圾,碎肉和鮮血都比之前太駁雜,他不得不花費力氣。
真煩。他這樣想著,甚至想自己應該對那小孩做點什麼,比如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浮現的欲望。
只是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更煩了。
他這樣想。
伏鈞去上學了,但他的年齡太大,在學校里格格不入。
他就和他那個所謂的哥哥一樣,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伏陰從來不和所謂的學校打交道,他一點也不在意伏鈞,但看到小孩身上的傷痕,他笑著問:「誰幹的?」
伏鈞回答了他。
他抬手拍了拍伏鈞的臉,笑著說:「要殺了他們嗎?」
伏鈞搖了搖頭。
他上著學,知道的很多也很少,他知道所謂對錯,可又覺得那不是對錯。
在伏陰之外他是普通的,沉默的,安靜的。而在伏陰這裡,他失去所有標準,他的目光追隨著一個變態殺人犯,扭曲了所有三觀。
可最後,老師要伏陰一定要來開家長會。
他的小孩終於要小學畢業了。
哦不,或許他應該說是少年,就連那張偽造的身份證上,他都已經十四歲了。
伏陰不耐煩地答應了,儘管原因可能是伏鈞早上給的那個親吻。
伏鈞已經不算一個孩子了,可他還是因為他愉悅,他喜歡小孩乾淨的眼睛,喜歡獵物主動靠近獵人,顫抖而真摯地親吻。
他去學校的時候,有人暗自打量這個年輕的男人。
他有一雙過於迷人的眼睛,簡直與他普通的臉背道而馳。
老師跟他說,孩子應該要父母來家長會。
他不耐煩聽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於是說:「我愛他就行了,我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