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鶴娘流下血淚,「你想怎麼這麼我都行,別再碰他,他是無辜的!」
「無辜?無辜早該死了,哪能活到現在呢。」
疤狼用巨爪粗魯地把白髮男人臉上的頭髮弄開,讓鶴娘看一看那張,沒有藥引子而蒼老得不成樣子的臉。
「真醜啊,鶴娘,我們把他臉上這張皺巴巴的皮剝下來吧。」
「不、不!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你別再傷害他了!」
鶴娘爬到跟前,費力地直起身給疤狼跪下磕頭。
「我想要我的伴侶,」疤狼紅著眼道,「我想要抱抱……我們那還沒出生,就被你讓人活活剖出來的小崽子。」
鶴娘抬起頭,鶴頭血跡斑斑,此時正滴著血。
「那你殺我啊,你想怎麼殺都行,好不好?」
「我的肚子給你剖,你放了他,我們做個交易!我把我人間所有的財富都留給你。」
鶴娘對上白髮男人痛苦的雙眸,溫柔道,「你幫我把他放走,只需要每年給他送一點獸血,讓他能活下去好不好?」
疤狼沒說話,只是把猛崽放下的那把羽刀丟在了白髮男人面前。
然後退開了。
它一退開,鶴娘就趕忙爬到白髮男人面前,想給他療傷,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它獸形的嘴太尖利,連一個吻,它都不行。
「鶴娘,」白髮男人從未看過這麼慘的鶴娘,這或許就是他等了多年,害怕了多年的報應,「殺了我吧,用你的羽刀,殺了我。」
沒了雙手,他想自殺,都做不了。
疤狼的意思他很清楚,讓鶴娘自己解決他。
雖然知道這會讓鶴娘很痛苦,可白髮男人寧願死在愛人的手裡,也不想被拖出去,死在那些猛獸的口中。
「不!!」
鶴娘倉皇后退,「我為了讓你長長久久地陪著我,我殺了那麼多的同類啊!你怎麼可以讓我親手殺了你!」
它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鶴娘看向一旁的疤狼,尖銳地咒罵道,「你好毒的心啊!」
「過獎了。」
疤狼矜持點頭,收下了它的誇讚。
「鶴娘,這麼多年我一直聽你的,你也聽我一次好不好?」
白髮男人的聲音不大,還很虛弱。
卻讓鶴娘定定地看了過去。
「你忍心讓我,死在你的同類手裡嗎?」
白髮男人的這話,讓鶴娘沉默了很久。
最後,它叼起了那把從自己翅膀上扯下而煉成的羽刀,精確無比地刺進了愛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