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皇室,她與謝沉胥的事又在貴眷圈中傳得那樣盛名,以至於那些出身高門大戶的貴女們即便是愛慕謝沉胥,礙著趙玉瓚的身份也不敢接近半分。
趙玉瓚那麼看重顏面的一個人,只怕她將江凝悄悄處置後,對謝沉胥的占有欲只會愈加濃郁。
思及此處,江凝眼裡的恐懼慢慢褪去,她用小巧的指尖勾住他包裹得嚴實的衣襟,湊近蠱惑道:「只有讓玉瓚公主永遠找不到我,她對掌司大人的厭惡才會愈發深厚。」
將人逼急了,她便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可若是能讓她輕而易舉地去處置這件事,反倒錯失良機了。
「呵。」
謝沉胥眸光深處的火光燃得更盛。
「女子之中能有你這般的膽識,真是見鬼了。」
他狠狠掐住她腰身,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無法動彈。
茶爐的爐火映照到船舫四壁,將倆人纏綿的身影緊緊包裹住,江凝盯著那抹纏繞在一起的身影,濕潤的眸光漸寒。
纏上他,恐真要脫不開身了...
謝沉胥卻不容她分神,掰過她的臉又急又狠吻下去。
酉時過後,江凝穿好衣裙,從霧氣瀰漫的船舫走到月湖邊上。
采荷安頓好沈青窈後,早已在馬車旁候著,見到江凝從船舫內出來,趕忙上前將人扶上馬車。
見到翟墨候在岸邊,她便知道江凝要等的人是謝沉胥。
「姑娘,擦一擦吧。」
采荷擰好汗巾,替她擦拭細頸上的薄汗。
即便是九月的天,這人還是能把她弄出一身汗來。
江凝疲憊不堪,只輕輕應一聲便靠著軟榻休憩。
之後的日子,江凝鮮少出門。
江老夫人雖將二房的月錢剋扣到一百兩,沈曼姝還是將江雪儀的親事風光大辦,不想在出嫁上再委屈了她。
一場秋雨過後,京州城迎來了深秋,葉子枯黃掛在樹梢枝頭,就如同今日要嫁入方家的江雪儀。
她面如死灰般坐在銅鏡前,即便是喜娘將她打扮得通身喜慶,也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沉沉死氣。
眼瞅著快要到出閣的吉時,方家的接親隊伍遲遲不見蹤影,候在廳堂里的沈曼姝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半盞茶後,只見她身邊的貼身丫鬟綠春從外面氣喘吁吁跑進來道:「夫人,不好了!」
「怎麼了?!」
沈曼姝疾步上前質問。
綠春朝江老夫人和何婉芸她們行過禮後,對著沈曼姝慌慌張張道:「新姑爺不過來接親了,讓咱們自個將大姑娘送到方家...」
「什麼?!」
沈曼姝幾乎是怔了一瞬,隨即氣憤得直跺腳:「連正經迎娶進門的大少奶奶都不過來接親,他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