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別忘了,如今這兒,由我做主——」
方辭禮將後面幾個字咬得極重,爾後肆意大笑離開,仿若江凝已是囊中之物般由他蹂躪。
「姑娘,要不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回京罷?」
采荷看得心驚肉跳,眼下謝沉胥又不在這,方辭禮想要做什麼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如今萬鍾寺皆是他的人,只怕我們還未踏出寺門便被他抓了回來。」
江凝心裡亦是著急,卻也沒有自亂陣腳。
「好端端地,怎會是派他來修繕古佛?!」
采荷氣憤得直跺腳,真是雨夜偏逢屋漏雨。
江凝冷哼,「還能為何?自然是咱們那位老夫人的傑作。」
別看方才方辭禮那般訝異江凝會在這,只怕她在這萬鍾寺的消息,便是江老夫人遞給他的。
不然他一個五品官員,何至於攬下這麼件一頁紙便能記完功績的苦差事?!
「老夫人未免太過歹毒!」
采荷怒氣沖沖罵著。
「你去將三夫人叫回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眼看著誦經的時辰快要結束,江凝開口道。
「是。」
采荷緊忙往外走。
「今兒個倒是稀奇,你竟也會有事尋我?」
何婉芸邊攜著江硯柏往屋裡走,邊奚落道。
江凝笑了笑,「既然三嬸嬸如此通透,阿凝也不再兜圈子。」
何婉芸皺了皺眉頭,抱著江硯柏坐下後看向她。
「三嬸嬸不會真的以為,當初我跟祖母獻計,讓你同我來萬鍾寺,真是為三弟弟修養身子來的吧?」
江凝看向玩著茶蓋的江硯柏。
聞言,何婉芸眼色稍沉,這一點她倒是沒細想過,只覺得來萬鍾寺對江硯柏好,便來了。
「那你為何要這麼做?」
直到聽江凝提起,何婉芸方後知後覺。
「祖母覬覦大房家產,視我如同眼中釘,她將我支來萬鍾寺,除了要霸占大房家產,還想要故技重施。」
江凝與她緩緩道來。
「故技重施?」
何婉芸不解。
「便是去年月圓之夜,你們在賞月樓上使的那招。」
江凝涼聲提醒。
那件事何婉芸也有份,此刻聽她重提,心中詫然心虛起來,「這回可與我無關。」
她緊忙撇清。
江凝笑道:「三嬸嬸不必驚慌,這下你可知道我為何要三嬸嬸陪著前來了?」
何婉芸順著她話頭往下想,恍然道:「你想讓我替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