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流放在漠北罪臣起的事,陳都統眼見鎮壓不住,怕是罪臣與匈奴相勾結,特派小人回來通稟!」
那探子匍匐在地,話語間倒是鐵血錚錚的西北漢子。
「這幫亂臣賊子,還反了不成?!」
靖桓帝猛地拍桌。
「陛下息怒。被流放的這些臣子對朝廷有怨,倒真極有可能同匈奴相勾結。」
「如今鎮壓下漠北亂臣,方是頭等大事。」
方鶴笙垂首道。
「方卿說得不錯。」
靖桓帝眉間黑雲漸攏。
方鶴笙緊忙道:「依臣所言,此事不如派臣...」
「陛下,臣自願請去。」
方鶴笙話未說完,便給謝沉胥給截下,他尚在垂首的眼神怒不可遏瞪向謝沉胥。
謝沉胥挺直身姿,當做看不見他怒氣沉沉的雙眼。
「也好,此事交給謝卿,朕也放心。」
見他主動請命,靖桓帝自然樂意。
出了御書房,方鶴笙想追上謝沉胥罵他幾句,可哪裡還能尋得見他的蹤影。
這一晚,江凝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直到天邊微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一早,屋門便被采荷推開。
見江凝仍在睡著,她又躊躇不安地想要退出去,但聲響還是驚動江凝,她隔著紗帳問采荷:「何事如此急躁?」
采荷做事由來沉穩,極少有這麼毛毛躁躁的時候。
「姑娘,出事了...」
采荷急忙近前來,聲音里已然帶有幾分哽咽。
意識到不對勁,江凝掀起紗帳問她:「怎麼回事?」
「聽說漠北罪臣起事,消息已經傳到陛下跟前...」
采荷眼圈發紅,滿臉不安地看著她。
「罪臣起事?」
江凝頓覺全身冰冷,就連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嗯,是老夫人遣人過來說的...」
采荷趕忙上前扶住她。
「或許,或許是她誆咱們的...」
采荷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
江凝猛地搖頭,「在這種事情上,她不會誆咱們,相反,還想讓咱們知道得越快越好!」
江老夫人存的什麼心思,江凝早已摸透,她掀開身上薄被,讓采荷伺候自己梳洗穿衣。
采荷盯著她烏青的眼圈,擔憂道:「姑娘一會兒到了福瑞堂可別同老夫人太置氣,動了肝火便不好了。」
「放心,我要做的事,她非但不會阻撓,還定會十分樂意。」
江凝冷聲道。
江老夫人一大早便叫人來傳這樣的消息,可不就是等著她去找她麼?
福瑞堂里,江老夫人已然坐在主位上,今日不是初十,各房不必過來請安,可聽到張嬤嬤通稟江凝過來的消息,她卻是一點也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