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司大人這般,難道不是在濫用私刑?!」
驚懼過後,陳天崇心底湧上幾分怒火,朝他冷冷發問。
他一來便將自己關押到地牢里,要他交待出漠北事變的始末,可漠北事變明明罪在罪臣,與他有何干係?!
下一瞬,只見展濤將一年輕貌美的女子押到他面前,正是陳天崇前兩年剛納進府里的妾室瑤月。
「老爺,救我啊老爺!」
瑤月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此時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只能拼命向陳天崇求救。
「月兒別怕!」
陳天崇堅硬的軀殼像是碰到了軟肋,只有眼前的女子讓他泛著紅血絲的眼神映出絲柔意。
謝沉胥卻是容不得他們二人在他面前煽情,手指節叩了下桌沿,展濤立刻將手中黑紗蒙到瑤月臉上,緊緊裹住她的臉,往她臉上澆水。
「老!老爺!」
「唔——」
冷水將黑紗熨帖在瑤月臉龐上,讓她呼吸不得,被展濤按住的四肢在劇烈揮舞掙扎。
「展濤!」
陳天崇的一聲怒吼讓展濤灌水的手頓了一下,可輔一抬眼看到謝沉胥那副冰冷神色,卻又不得不繼續狠心下手。
「我說——」
「我說——」
在瑤月斷氣前,陳天崇終於鬆口,他額角青筋暴起,眼神緊盯地上動彈不得的瑤月。
展濤踢了她一腳,她才咳出聲睜開眼睛。
展濤帶著她從地牢離開。
眼看著人安然無恙,陳天崇收回失魂的眼神開口道:「三個月前,我收到從宮裡傳來的密函,說江堯年當年在征戰漠北時,曾從匈奴將領手裡奪回過一張軍機秘圖。只不過在戰勝回京時,江堯年將此圖藏在了漠北。」
「給我傳密函的人讓我設法將此圖找出來,否則,便將我多年來貪污朝廷餉銀的罪證呈到陛下面前。」
後面的話,陳天崇說得極為小聲。
「故而在那之後,你便鬆懈看守罪臣的防衛,為的便是讓他們逃走,好引出江堯年去找那所謂的軍機秘圖?」
謝沉胥抬眸,冷銳的眸光落到他身上。
陳天崇點了下頭,緊而無奈道:「誰知那晚誰都逃走了,偏偏江堯年父子倆坐著不動。我別無他法,只好命人將那孟氏拐出兵備道。江堯年父子得知後追了出來,後面便下落不明...」
謝沉胥繃了繃神色,起身從地牢離開。
漠北的天色黑得極晚,往常這個時候京州城已經暮色四沉,可漠北的夜幕才剛降臨。
住進魏府後,孟承御帶著江凝去同魏翼巡問清楚罪臣出逃一事。
得知江堯年和江稚是因脅迫方逃出兵備道,江凝眉間湧上慍怒。
可此時,要找到江堯年和江稚的下落才是緊要事。
「你們可知,朝廷派了掌司大人過來?」
從魏翼巡的會客閣離開前,他突然開口問道。
聞言,江凝臉色白了一瞬。
第六十五章 她徹底惹怒他
「朝廷派來的人是掌司大人?」
江凝壓下眉間駭浪,抬眸問他。
「不錯,他一來便肅整城內混亂,漠北城才得以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