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點血,只怕他不會肯說實話!」
匈奴王等了這麼多年,便是為查出軍機秘圖的下落,彼時便只是捕風捉影,他也勢必要查探得一清二楚!
「來人,拖下去——」
他冷冷下令。
「王上不可信他的鬼話——他可是燕齊皇帝身邊的紅人,正得聖寵,又怎會轉頭替王上辦事?!」
方辭禮嚇得大叫。
匈奴王睨向方辭禮,只見他面色不改站著,那些聲音仿佛被他隔絕於耳外,與他毫無干係。
「啊——」
一陣響徹匈奴營的慘叫聲從外面傳來,方辭禮疼得昏死過去,人被匈奴兵扔在地上,只裝了他廢下的雙手進營帳。
匈奴王使了下神色,匈奴兵將手中盒子扔給跪在地上渾身顫慄的八斗手裡。
八斗面如土色,在那匈奴兵的喝斥下,抱著盒子跑出營帳。
他顫顫巍巍翻身上馬,趕回京州城。
夜裡,謝沉胥從匈奴營回到陳府。
江凝回到屋內洗過身子後,心緒方漸漸平穩下來。
翟墨在外邊守著,采荷則進進出出忙活。
見到謝沉胥回來,翟墨趕忙行禮,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江凝翻動書冊的手頓了一下,緊接著又當做無事發生。
翟墨褪下他身上玄色披風,他抬腳往她屋內走。
采荷原本站在屋內,被他冷冷掃一眼後她只能往外退。
他來到江凝身前,站著沒有說話。
江凝假意看書,未敢抬頭。
等了好半晌,未聽見他說話,她迫不得已抬起頭來看向他。
入眼,便是裹著黑雲陰沉沉的一張臉,浸透著山雨欲來前的重重危機。
「你...」
「要不要先坐?」
話到喉間被江凝壓下去,轉頭問出一句人不人鬼不鬼的話,差點閃到她舌頭。
「你有那麼好騙?」
豈料,他開口卻是這麼一句令她猝不及防的話。
「他看出了我們的關係,我怕他將消息遞給五公主...」
事到如今,江凝也不再瞞他,告訴他自己的難處。
「所以,你有那麼好騙?!」
他的眉眼更是低沉,重複問她。
「阿爹阿娘他們還處在水深火熱中,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敢沾惹皇室的人,但凡是有一點點疏漏都不行...」
江凝急得語氣微顫。
「那你呢?」
他壓了壓心間怒火,反問。
「我?...我不是沒事麼?」
她聲音顫顫囁嚅。
「你是仗著我會去救你,所以將自己推入那般境地?!」
他的深眸,已經映透出隱隱可見的猩紅。
他這段日子都在忙著善後漠北罪臣事變,無法時時刻刻盯著她。
而她,卻因為別人的兩三句話,就能威脅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