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呢?」
江凝眼睫顫顫,未有猶豫的她踮起腳尖,吻上他薄唇。
微涼的唇瓣上傳來陣柔軟,謝沉胥冰冷的眼神起了一絲波瀾。
她的話是假的,可主動做出的動作卻不假,這是她肯服軟、妥協的表現,儘管或許只維持在這一刻。
謝沉胥沒有說話,濃稠雙眼緊盯著她。
江凝會意,身子往前貼一寸挨上他後,繼續吻了上去。
謝沉胥放任她的主動,鉗住她下頜的手慢慢鬆開。
「這樣是不是就能改變主意了?」
江凝的聲音不再似方才那般顫抖,眉眼間也沒了驚慌失措,眼神里仿佛盛了水般嬌滴滴望著他。
倆人的唇瓣上都還沾染著晶瑩剔透的光澤感,此刻的江凝在謝沉胥眼裡,仿佛包裹著晶瑩水珠的花骨朵,連帶著整個人都化成了水。
謝沉胥盯著她,沒有開口說話,直接低下頭去吻上她唇瓣,帶著她一步步往床榻邊上退去。
倆人臥到床榻上,他沒有放下紗帳,從床榻上甚至可以看到外面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影,躍動在窗柩上,江凝想開口說話,被他堵上制止,連帶著雙手都不再自由,被他緊緊扣住,倆人的黏膩感在彼此焦灼的呼吸中盈動。
江凝覺得心口微漲,卻又帶著一股豐盈感。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心底是帶著牴觸來完成這件事的。
江家人個個是才狼虎豹,大房失事後誰都想從她身上分走一杯羹,父母兄長又陷入漠北那樣水深火熱的處境中,她唯有緊緊抓住謝沉胥,方能讓自己脫困,讓家人相安無事。
腦海一下變得清晰,江凝雙眼迷朦地攀上謝沉胥後背,蔥白的指尖在他後背上一寸寸滑動,讓自己緊挨著他。
午後的光透過窗柩灑落到屋內,倆人的身影在床榻上交合成一體,即便是汗珠浸入毛毯,謝沉胥也沒捨得鬆開。
孟承御和孟承星用完膳後,來到三樓,見到采荷和翟墨同站在一間屋子外,頓生出一陣驚慌。
「表公子,姑娘她歇下了。」
采荷機靈,上前朝他撒謊。
「那掌司大人呢?」
孟承御問她。
「掌司大人他在批閱文書,交待了不許任何人進去叨擾。」
采荷臉低得很深,生怕露餡。
「好。」
孟承御臉色未變,從容走下樓。
見到他下來,孟承星卻瞧出不對勁,關切道:「哥,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表妹她有事?」
「她無事。」
孟承御整個人都冷冰冰的,沒有等她就自己先下樓。
孟承星疑惑地往樓上望去,很快也跟上孟承御腳步。
陽光從濃烈到變成赤紅的晚霞色時,謝沉胥終於肯鬆開江凝。
江凝累得全身癱軟,半知半覺靠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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