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翟墨終於將藥熬好。
「嗯,讓車夫將轎輦行得慢些。」
嶺南多山路,馬車穿梭在叢林間顛簸不定,謝沉胥開口囑咐他。
「明白。」
翟墨點頭,挽起車帘布吩咐車夫。
謝沉胥親自給江凝餵下湯藥,並抱著她入眠。
采荷與翟墨退到外邊。
喝下湯藥,江凝才沒那麼難受,見有人摟著自己,她還往他懷裡靠了靠。
後半夜,謝沉胥伸手撫上她後頸,見還燙著,又用著白日的法子給她降溫。
江凝連著燒了兩日,高熱才漸漸退下。
她腦袋仍有幾分昏沉,好在是睜開了眼。
「醒了?」
見她睜開眼,謝沉胥盯著她問。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江凝覺得他的語氣變溫柔了,人也變得憔悴了。
「再喝點藥。」
謝沉胥拿過藥碗,給她餵藥。
喝下幾口,江凝看到他手上的凍瘡,「你的手?」
她吃驚地看著。
「先把藥喝完。」
他打斷她思緒。
江凝聽話地喝完藥,還是不忘問:「你手上的凍瘡是怎麼回事?」
她雖發了高熱,可這轎輦內一直生著炭火,暖烘烘的,何至於會長凍瘡?
「被冷水泡的。」
謝沉胥將手中的碗遞給采荷。
采荷機靈地給江凝遞個眼神,江凝心下瞭然,她將身子靠著軟枕坐好,拿出藥膏,讓他將手伸出來,用指尖沾了藥膏細心給他塗抹。
生了凍瘡的地方不疼,就是極其的癢,此刻剛塗上藥膏更是癢得難耐,謝沉胥在極力忍著。
片刻後,他只覺好像有貓爪撓心般撓著他,低頭一看,卻是江凝在替他撓著,讓他覺得舒適不少。
「不癢了吧?」
見他神色好轉些,江凝問他。
「嗯。」
他悶聲回。
江凝這才拿過紗布給他包紮上。
「還要好幾日才能好。」
她叮囑他。
「這幾日你若是提筆不方便,還是不要批閱文書了罷?」
江凝勸他。
他那十指都生了凍瘡,又紅又腫,眼下又包了紗布,哪裡還方便提起筆寫字。
謝沉胥盯著眼前摞成山的文書,臉色看著頗有些為難。
「這些文書必須在這兩日送回京州城。」
他開口道。
江凝盯著他們眼前的小山堆,隨即雙眸生出亮光道:「這樣吧,我們一同看,怎麼批閱你告訴我,我來寫便好,我可以模仿你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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