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抿抿唇,似是在思量她的用意。
可還未等她思量完,便聽到楊書瑾催促她:「六姑娘還是趕緊去罷,可沒有讓五公主幹等的道理。」
「是。」
猜不出她的用意,只能見招拆招,江凝回了話後,轉身走進屋內。
「姑娘,這五公主沒來由的,怎會到這來使這一招?」
采荷邊替她硯墨,邊悄悄低語。
「她能來,便不是沒來由。」
這一點,江凝十分清楚。
「難道她?...」
采荷恍然大悟,她沒敢把話說全,還悄悄往外望了一眼,頓覺渾身冰冷。
到了此刻,江凝便是全身都繃著神經,也要迫使自己按捺下心間驚懼,冷靜地完成趙玉瓚交辦的事。
落筆前,她恍然想到什麼,將落筆的手稍稍用力往下壓,寫出來的字跟她往日裡寫的並不相似。
寫好後,她拿到屋門外,呈給趙玉瓚:「回稟五公主,小女已經寫好,您看可還合您心意?」
她雙手奉上的,是落著「小女江凝,姿色一般,不該妄想攀高枝」的小字。
字跡落筆痕跡很重,與那日趙玉瓚在靖桓帝的御書房裡看到的字跡並不一樣。
她驟然擰緊眉頭,緊咬唇瓣似是在想著什麼,片刻後交待身邊楊書瑾:「將這紙條貼在她額頭上,讓她頂著這紙條站上一日,也好給她長長記性!」
「是!」
楊書瑾應下聲來,隨即走上前對著江凝道:「對不住了,六姑娘。」
江凝抿抿唇,任由楊書瑾將紙條貼到自己額角上,遮住了她眼前視線,只依稀見到趙玉瓚走出芙蓉院的身影。
「姑娘...」
采荷為難地看著江凝,可楊書瑾在一旁盯著,她又無計可施,只得站在一旁干著急。
「無事。」
江凝站得筆直,低聲寬慰她。
好在此刻還不是冰天雪地的時節,不然人站在屋外一整日不動,只怕全身上下都會被凍得僵硬。
采荷只得跑回屋裡生了炭火,端到她腳邊,希望那點炭火能將她身子烘暖些。
暗中守在芙蓉院的鐵衣衛,見到趙玉瓚如此對待江凝,悄悄從角落處離開,回到永安侯府去跟謝沉胥回稟。
彼時的謝沉胥,正從玉蘭院出來。
他雖不滿嵐清長公主的管教,可她如今疾病纏身,他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冰冷待她。
「她人如何?」
謝沉胥負手在身後,問站在院中的鐵衣衛。
「除了站在屋子外冷些,倒是無大礙。」
鐵衣衛垂首道。
「繼續盯著。」
沉思片刻,謝沉胥壓下去看她的衝動。
如今趙玉瓚起了疑心,定然還派人在護國公府外盯著,他們二人暫時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