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桓帝見到她沉鬱的心情便好了大半,自然什麼都順著她的意,他颳了下她鼻尖,輕笑道:「自然可以,阿瓚來關心父皇,父皇高興還來不及。」
「那您先把參湯給喝了。」
趙玉瓚輕言輕語命令他。
靖桓帝也配合,仰起頭將她端來的那碗參湯都喝了。
「這下你可以說了?」
他笑著看向她正替自己捏著雙肩的纖細手腕。
趙玉瓚撇撇嘴,隨即試探著問道:「父皇,您可知道四皇子為何執意要將那江凝放出大理寺?」
「為何?」
靖桓帝裝傻反問。
「還不是因為他看上了江凝,捨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唄。」
趙玉瓚來了興致,肩也不替他按了,人一下跑到他跟前認真看著他道。
「他看沒看上人家,干你什麼事?」
靖桓帝也來了興致,趙玉瓚向來懶怠管別人的事,更何況是個見了不到幾面的段雲驍。
「那日四皇子入密林狩獵,也是兒臣極力攛掇母妃促成的,他在密林內受傷兒臣也有責任,自然想彌補他。更何況,這涉及到燕齊與大秦交好的大事。」
趙玉瓚將與他的對話上升一個高度,令靖桓帝眼裡流露出幾分欣慰。
「阿瓚當真是長大了,也懂得替父皇考量了。」
靖桓帝頓覺舒心不少。
「兒臣是燕齊的五公主,定然要事事都以燕齊為先。兒臣在想,既然那江凝也沒指配婚事,不如將她許配給四皇子,也好鞏固大秦與燕齊往來的情誼。」
趙玉瓚極為認真地將段雲驍交待她的意思說給靖桓帝聽。
「可即便是要將她許配給四皇子,也得等謝卿將四皇子被刺殺一案查探清楚,弄出個水落石出,朕方能給他們許配這門親事。」
靖桓帝猶豫道,不然不明不白地將江凝許配給段雲驍,他日又鬧出同樣的事,到那時吃虧的還是燕齊。
「父皇可派人問問他的意思,若他真心想要娶江凝,可叫他立下字據,字據為證。若日後再鬧出事來,咱們便也不怕他拿此事來做文章了。」
趙玉瓚語氣淺淺,若有所思道。
靖桓帝眼神里的欣慰愈濃,他沒想到趙玉瓚居然能想到這份上,斟酌片刻後,他派張賢到段雲驍府上,先去探聽段雲驍心中所想。
完成與段雲驍約定的事,趙玉瓚隱下眸中狠戾,體態端莊地走出靖桓帝御書房。
張賢探聽回來的消息,竟與趙玉瓚所言如出一轍,靖桓帝擬了聖旨,打算等段雲驍身上傷口痊癒,再設宴款待使臣們時,便當眾宣布這件事情。
江凝在大理寺里連著等了好幾日,一點消息也沒有,她心頭開始湧出絲不安。
每日時樾都給她送些新鮮玩意過來,她能見到的也只有時樾。
今日時樾再過來時,她終於忍不住問他:「掌司大人那邊如何了?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兒?」
「這...小的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