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心還是放在立儲一事上,即便是聽到江凝被抓進大理寺的消息,也沒有插手此事,江凝在他心中儼然是比不上那中宮之位。
楊湛近前來告訴他趙玉瓚已到府上時,趙啟寧提筆的手頓住,筆剛放下便見趙玉瓚滿身怒火從外面走進來。
「誰那麼大的膽子,能將咱們燕齊的五公主惹怒成這樣?」
趙啟寧笑著打趣,想藉此消散掉幾分她身上的怒氣。
「還不是皇兄早前瞧上的那江凝!」
豈料,今夜的趙玉瓚是半分面子都沒給趙啟寧,而是冷笑著反問他:「皇兄可知道與表哥藏有私情的是誰?!」
「是她?」
趙啟寧皺眉,鳳眸溢出驚詫。
趙玉瓚能這麼問,便是認準了江凝。
「哼!」
趙玉瓚冷嗤,「皇兄知道是她,可還會想著將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娶進府門?」
今夜在御書房裡被段雲驍反咬一口,趙玉瓚可算看清楚了外人都不可信,唯有在趙啟寧和曹貴妃身邊,方能讓她心安。
「看妹妹這般狼狽樣子,是在她面前吃了虧?」
趙啟寧隱隱側目,眸底狠意頓生。
他的手足便只有這麼一個親妹妹,此刻見她受了委屈,哪裡還顧得上對方是不是他愛慕的江凝?!
「皇兄——」
趙玉瓚淚珠大顆大顆往下掉落,撲在他腰身上嗚嗚咽咽哭著,將今夜發生在御書房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父皇也不信你?」
趙啟寧不可置信。
「這顆佛珠對父皇來說意義重大,謝沉胥拿這顆佛珠來生事,加之又有段雲驍從中作梗,父皇這才被蒙蔽雙眼...」
趙玉瓚拿出佛珠,滿腹委屈道。
趙啟寧蹲下身子,伸手撫去她臉上淚珠,鳳眸裹著兇狠寬慰她:「父皇不信你,皇兄信你。」
趙玉瓚輕輕點頭,這才止住不停往下掉落的淚珠。
「如今父皇不向著你,皇兄只怕那段雲驍會對你得寸進尺。」
見她情緒穩定下來,趙啟寧與她道出自己的擔憂。
趙玉瓚冷靜後頭腦也變得清楚許多,此刻聽到趙啟寧這麼一說,頓時抓住他衣袖道:「皇兄,你說謝沉胥是不是早就看穿段雲驍會這麼做?故而才有把握他會反水?」
謝沉胥在慎刑司多年,最善長揣摩人心,不然怎能替靖桓帝擺平朝野上下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
知她不再困囿在方才委屈的情緒里,趙啟寧坐回位子上微微點頭:「大秦委身燕齊這麼多年,若說段雲驍不記恨燕齊絕無可能,若是有人能幫他在燕齊鋪路,他定然十分樂意。尤其...」
趙啟寧轉眸看向眼前的趙玉瓚:「尤其是攀附上燕齊最受寵的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