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見過他的手段,江凝實在是想不到這麼好看的一雙手竟會使出那般慘絕人寰的酷刑。
她眼睫撲簌簌煽動幾下後,謝沉胥低下眼眸瞧她,問:「醒了?」
「嗯。」
她嚶嚀般應出聲。
「要不要進府?」
他開口問。
「要,你趕緊回去罷。」
雖然外面的天還黑著,但江凝知曉此刻天色已經很晚,她得回趕緊芙蓉院。
謝沉胥扶著她下馬車,江凝見到積雪已經將他們回來時的車輪痕跡覆蓋住,便知道他在這等了許久。
江凝進了府門後,他的馬車才從外面離開。
回到屋內躺下沒多久,江凝便繼續睡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她都待在芙蓉院裡算帳。
起先福瑞堂里還沒有什麼動靜,直到幾日後,江老夫人的母家來人了,她的母家也在宥陽,母家人是從宥陽專程趕來的。
「姑娘,來的是老夫人的侄子同他的一雙兒女。」
采荷打聽清楚後,回到屋內朝江凝回稟。
「那個賭鬼?」
江老夫人的侄子徐榮豐在宥陽是出了名的賭徒,早在江凝還未出世時,他便喜歡出入賭坊。
這下江凝總算明白江老夫人為何如此愛財,想來是都拿去接濟她這位嗜賭如命的侄子去了。
江老夫人這侄子是她胞弟留下來的唯一血脈,她自然疼惜。
「不錯。」
采荷急忙點頭,繼續道:「老夫人讓下人們將西院收拾出來,給舅老爺和兩位表公子姑娘住下。」
「他們打算在這待多久?」
江凝停下打著算盤的手。
「聽說他們宥陽老家沒什麼人了,這回來大抵有要住下不走的意思。」
采荷回道。
「不走了?」
江凝柳眉蹙得更深。
若是他們賴著不走,江老夫人豈不就有了不將私吞的江家家財吐出來的理由。
之前江凝只料想到她會將私藏的家財偷偷挪出江家,卻是沒想到她會使這一招。
她在宥陽老家的至親如今只剩下徐榮豐和那一對侄孫子孫女,來投奔她倒是名正言順。
「聽說那位表公子極為好色,一來便調戲西院的丫鬟,現下都沒丫鬟敢到西院裡去了。」
「姑娘,咱們可得小心點。」
采荷面露擔憂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