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完鐵衣衛,翟墨又屁顛屁顛地進屋問謝沉胥。
「那你還不快去準備?」
謝沉胥涼涼掃他一眼。
「是!」
翟墨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聰明,豈料每次還是逃不過被謝沉胥罵的命運。
出了屋子,便是外面還有些冷意,他也覺得比待在屋內要暖和許多。
翟墨剛走到拐角處,便見迎面走來道倩影,卻是平陽郡主。
自謝沉胥從燕齊回到北椋後,平陽郡主幾乎每日都會來到他院子內。
「阿胥可在?」
她喚謝沉胥的名諱極為親昵,是她自小叫到大的。
「公子在處理要事,要不郡主晚些時候再來罷?」
翟墨勸她。
「可我熬好了川貝膏,他這段日子嗓子有些干,我想讓他先喝下。」
平陽郡主會些醫術,最是喜歡做這些事。
「那,要不要屬下去通傳一聲?」
翟墨也在猶疑著,平陽郡主是出於好意,況且她也是為了謝沉胥好,翟墨便不忍拂了她的意。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罷,我自己去便好。」
「錦兒,咱們走。」
她回頭喚了身後的錦兒一聲。
「是,郡主。」
隨即,錦兒端著藥罐跟上她腳步。
「阿胥。」
清麗的嗓音從外面傳來,謝沉胥方一抬頭,便見到她輕盈的裙擺湧入自己眼帘。
「熬了什麼?」
見到錦兒端著藥罐,謝沉胥便知道她又給自己熬藥了。
「是川貝膏,我瞧你這幾日嗓子不好,便給你熬了一些,眼下喝正好合適。」
平陽郡主讓錦兒將藥罐放到桌上,她隨手舀了些出來,給他裝了一碗,遞給他。
謝沉胥未有拒絕,接過來便仰頭喝下,十分配合。
「會不會太苦?」
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陽郡主神色有些擔憂。
「還好。」
他微微噙唇,將最後一絲苦味咽下去。
「你吃口這個。」
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顆蜜餞,塞到他唇邊。
若是旁人,定是沒有這個膽子,唯有她敢這麼做。
「這也是你做的?」
甜味在嘴裡蔓延開,瞬間沖淡方才噙了滿嘴的苦味。
「嗯,是今年年初剛從後院摘下來的金桔,可惜那時你不在,不然我們倆人可以一起摘。」
平陽郡主話里存著幾分惋惜。
「想不到那兩棵金桔能被你養活那麼多年。」
回到北椋這麼久,謝沉胥從未駐足過他們倆人幼時常玩耍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