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對於你來說,用膳比起看趙啟寧送死應該好選多了吧?」
他輕飄飄問,黑眸里卻藏著無盡的陰冷。
「我吃!我吃!」
趙玉瓚心頭一緊,終於鬆了口,顫著手端起桌上碗筷,將已經生冷的飯菜往自己嘴裡塞。
「五妹這樣,才有幾分小時候的乖巧樣子。」
趙啟驍伸出手,欲摸上她後腦勺時,被她嚇得躲開。
他冷冷瞪她一眼,她才慌忙將頭湊過去。
溫柔的觸摸感從後腦勺襲來,趙玉瓚只覺得自己像極了只被他圈養的小貓小狗,主人高興便摸一摸她的頭,若是不高興了她便得吃盡苦頭。
委屈從心底湧上來,她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落到飯菜中,就著飯菜吞咽下去。
趙啟驍從她轎輦內下去時,任褚走到他面前小聲道:「殿下,側妃娘娘得知您推遲去蘄州的消息,說什麼都要折返京州城,護衛們已經攔不住了。」
趙啟驍面色冷然吩咐:「不能讓她折回京州,那麼多個護衛難道連個女子都攔不住?!」
「可她好歹是...」
任褚不好叫護衛們下重手,頗有些為難。
「她若執意要回,直接對她用硬的,總之不能讓她出蘄州。」
趙啟驍懶怠再在江雪晴身上費功夫,直接急聲下令,隨即飛快離開。
楊書瑾緊忙上了轎輦,替趙玉瓚收拾殘局。
看著神色恍惚的趙玉瓚,她想要勸說心頭卻湧上一陣心疼,只得用汗巾沾了水,替她擦拭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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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皇宮。
今夜秦帝宴會燕齊和親使團前,翟墨帶著鐵衣衛從嶺南傳回來的消息來到謝沉胥面前。
彼時的謝沉胥還未戴上銀制面具,一襲紫色長袍垂掛在四方梨木椅凳邊,沉眸盯著眼前大秦臣子的名冊。
「公子,趙啟驍暗中帶著趙玉瓚正往大秦趕來,已經到了嶺南。」
翟墨進來,見鎏金香爐里的香快要焚完,又往裡添了些。
「趙啟寧那邊如何?」
他放下手中名冊。
「他昨夜已叫人給曹貴妃帶信,讓她想法子救他脫險。」翟墨垂首回著。
他眉梢微抬,唇角微微勾起,「趙啟驍與蕭歆雯的事,讓人給曹氏透個風頭。」
「是。」
翟墨應著,隨即提醒道:「差不多到時辰了,咱們得去延暉殿了。」
今夜秦帝在延暉殿裡設宴,連同謝沉胥也一塊叫了去。他如今在大秦皇宮裡的身份好歹是北椋世子,又帶了那麼多賀禮來給大秦,秦帝自然是要奉承一番。
謝沉胥稍稍點頭,翟墨才拿起他案桌上的銀制面具,給他戴好。
出了殿門,往右拐上兩條迂迴宮廊,便是江凝住的寢殿,這是謝沉胥來到大秦皇宮裡時,特意挑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