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自然也知道她瞧自己不順眼,權當看不見,與裴清眉一道落座。
隨即,謝沉胥也走了進來,他的位子排在最前邊,足以見大秦與北椋的關係。
從他出現在延暉殿的那一刻起,燕齊貴女們的眼神就未從他身上移開過,他雖帶著銀制面具,可身姿挺拔,絳紫色衣袍袍角繡著金絲線,滿是貴氣勃發,輪廓分明的下頜線,足以叫她們看呆了眼。
燕齊與北椋往來不多,燕齊貴女們自然不知道北椋還有這麼號人物。
可他的眼神十分寡涼,似乎誰都不放在眼裡,便是高他一階的趙啟寧,他亦是未正眼瞧上一眼。
不過眼下趙啟寧心中煩悶,便也沒同他計較,只有一搭沒一搭地飲盡杯盞中酒。
「殿下,您少喝些。」
丁夏宜坐在他身旁,怕他醉酒,開口提醒他。
「你說的是。」
好在他尚有幾分清醒在,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更是不能出糗。
放下手中杯盞,眾人開始迎接秦帝和段雲驍入殿。
隨他們入殿的,還有大秦後宮的幾位妃子,皆是過來助興的。
「諸位隨意。」
燕齊和親使團在來的路上一波三折,秦帝心中已有些不快,在招待和親使團上,便沒那麼上心。
更何況,這些事都是燕齊皇室自己惹出來的,他更是覺得該給他們幾分顏色瞧瞧。
與其說是秦帝為犒勞和親使團設宴,倒不如說是他想趁機在燕齊人面前立個下馬威。
趙啟寧雙手微微緊攥成拳,捏著手裡盛滿酒的杯盞用力朝桌上一放,只聽見「砰——」地一聲,伴隨著酒水四濺,他起身朝秦帝道歉道:「來大秦的路上,令和親使團連續遇伏,是本王的不是——本王願向陛下自罰三杯!」
言罷,他仰起頭將杯盞中酒盡數喝光。
又接二連三飲下兩杯。
「下官亦有罪。」
趙啟寧起了這個頭,賀繁州亦是不敢怠慢,緊隨他其後飲下杯盞中酒。
他坐下後,江凝關切地看他一眼,只覺心中有愧。
見燕齊肯先低頭,秦帝的臉色才稍稍轉好,卻不理睬他們,轉頭朝謝沉胥敬酒。
這般不將燕齊和親使者看在眼裡,趙啟寧自然不干,忽然將手中杯盞摔到地上,「砰——」地一聲碎片四處飛濺,他喝了酒,彼時神色間滿是醉意指著大秦人道:「我燕齊肯與你們大秦和親,已是十分給你們面子,本王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這,可不是要看你們臉色的?!」
「殿下說的是。」
「就是啊,遇伏又不是我們所願,何以要這麼為難咱們...」
和親使團中,已經開始有官員憤憤不平。
燕齊國力比大秦強,他們便是有這樣的底氣同大秦叫囂,趙啟寧的意圖也是在此,讓靖桓帝知道他在外面是如何維護燕齊,不讓燕齊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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