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平陽在知道江凝的存在後,眼神里有意無意對她生出敵意。
這一切,都有跡可循。
江凝只覺得腦子有些亂,她又喝下一口茶水,想要藉此來平復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
轎輦內又恢復平靜,倆人好似都沒了攀談的念頭。平陽在整理自己的藥材,江凝則低頭看起書冊,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到了傍晚,馬車趕到宥陽城外的一個客棧時,江凝找到謝沉胥,說自己明日要單獨坐一輛馬車,讓平陽和他坐他那輛。
「你們同為女子,自是坐一輛馬車更方便些。」
江家男丁和賀繁州都是騎馬,唯有他們三人要坐馬車,謝沉胥只準備了兩輛馬車。
「她自小與你長大,你們之間都是知根知底的,坐一輛馬車又哪裡不方便?」
江凝不服氣地質問他。
「看來今日你們談得並不愉快。」
謝沉胥很快從她激動的情緒里看出來。
「這樣她開心,你開心,我也開心。」
江凝鼓著一張臉,她坐在那轎輦里確實不自在。平陽對她並未有所隱瞞,可不知為何,她心裡就是不爽利。
「可不見得。」
謝沉胥睨著她,揶揄道。
「為何不見得?」
江凝自個都沒意識到,自己問出這句話時,還是帶著怒氣的。
「就憑你此刻這個樣子,便知道我說得沒錯。」
謝沉胥篤定般看著她。
「我說這麼辦就這麼辦!」
生怕他識破自己情緒,江凝沒好氣地留下這句話,便轉身從他屋子離開。
回到屋裡後,她又自個生了好一會兒的氣,方迫使自己穩下身心,躺到榻上睡覺。
每次一碰到謝沉胥的事,她情緒總是容易起伏,就連江凝自己都控制不住。
每當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緩不過來。
第二日,謝沉胥按著她說的,讓平陽坐到自己馬車裡。
江家男丁和賀繁州古怪地看著這一切。
正當賀繁州疑惑之時,江凝突然挽上他的手道:「賀公子,不如你同我一道坐馬車吧?」
「啊?」
賀繁州抓住鬃馬韁繩的手滯了滯,整個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她拽住了手。
「主子,你若是不願意去,我去坐!」
祁連並不喜歡騎馬,只喜歡舒舒服服地坐在馬車裡,此刻見到賀繁州這副為難樣子,急忙鬆開手中韁繩道。
「沒你的事!」
江凝斥了他一嘴,還狠狠瞪他一眼。
祁連從未見到她有這麼生氣的時候,連忙縮了縮脖頸,乖乖翻身上馬。
「六姑娘,賀某騎馬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