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江凝緊緊攥著手中絲帕,好似有些緊張。不過仔細瞧她面容,又覺鎮定沉著得很,不像是會怕趙玉瓚的樣子。
他悄悄收回眸光。
趙玉瓚輕輕笑了笑,「我已嫁做人妻,以前的事又何必抓著不放?我救她,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畢竟父皇還要儀仗你做不少事。」
謝沉胥稍稍點頭,這點她倒是說得沒錯。趙玉瓚性子雖驕橫,可一向將大是大非看得很清,尤其是站在燕齊的立場上,她是心向燕齊之人。
「你身上的毒還未清完,你們還得在這住上一段時日。」
言罷,她眼神一轉,冷冷看著江凝道:「江家人,三日前就在城中四處打探你們的下落。」
這算是好心好意通知江凝一聲。
「多謝王妃相告。」
江凝極有禮數回謝。
趙玉瓚意味深長睨她一眼,滿身傲氣走出屋子。
很快,便有宮女端著湯藥上來,是要給謝沉胥服下的。
江凝接到手中,一勺勺餵謝沉胥喝下。
喝完藥,謝沉胥想要和她一道出宮去找江家人碰頭,被江凝給攔下來,憂心道:「王妃方才不是說了嘛,你身上餘毒未清,還是別出去的好。」
「可我也不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
謝沉胥雖是神色冷漠說出這句話,可擔憂之意已然盡顯。
「你忘了我以前在江家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了?也不是什麼事都要靠你的。」
江凝將他按回床榻上,扯過被褥替他蓋好,便起身離開。
她剛離開不消片刻,趙玉瓚便去而復返,好似就在等著江凝離開後回來。
「表哥一定是想去弄清楚自己中的是何毒?何人放的毒箭吧?」
走到他面前後,趙玉瓚仿佛看破他心中湧現的念頭般,從背後宮人手裡拿過那支從謝沉胥身上拔出來的毒箭。
箭支仍完好無損,上面還依稀染著血跡。
「我想你需要這個。」
她回來,便是要將毒箭交給他。
謝沉胥並不細究她是出何目的,直接將毒箭拿到手裡,沉眸打量,「北椋的?」
北椋所制的東西,他再清楚不過。
箭頭長,箭尾細,這是北椋人才會的鑄箭手法。
「上面的毒,亦是北椋罕見的紅榆花毒,可有致命之危。倒不知,表哥得罪了北椋的什麼人?」
趙玉瓚仔細打量他,似是想要窺清楚此刻他心中所想。
「這毒箭雖出自北椋,卻不一定是北椋人所為。興許,是有人想假手於人也不一定。」
謝沉胥冷冷盯著她,扔掉手中毒箭。
趙玉瓚擰了擰眉,隨即笑出聲,「表妹我也是好意告訴你,信不信隨你。」
「好意?」
「你的好意早已沒了,又何必在我這假惺惺?」
謝沉胥嘲弄出聲。
見他仍舊不信自己說的話,趙玉瓚冷哼一聲,氣急敗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