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困惑問:「去哪兒了?」
他們明明說好明日一道啟程的。
「聽賀公子說,他要先去匈奴北部一趟,讓咱們直接回宥陽。」
采荷將和賀繁舟說的話轉告給她。
「匈奴北部?」
江凝呢喃出聲。
想到平陽下落不明,謝沉胥定然是有了她的消息,不然他不會這般著急。
「姑娘,那咱們?」
采荷面色也湧上一陣憂慮,她擔心江凝會多想。
「明日照常啟程便可。祖父和賀公子他們都在,沒事的。」
江凝卻十分看得開。
平陽與謝沉胥相依為命多年,他們的關係就如同江凝和江稚,江凝不會再誤會他們倆人的關係。
「嗯!」
采荷點點頭,去給她鋪床褥。
隔日一早,眾人按著之前商議好的,啟程回宥陽。
出了匈奴地界,往滄州趕去的路上,江凝見到個身影熟悉的人。
她匍匐身子跪坐在路旁,內裡衣裳能看得出來是料子極好的華麗錦服,就是破爛不堪的不成樣,一看便知道是受了不少折磨。
路過她身旁的人有見她可憐的,便往她面前丟幾個銅板,她一個勁兒的磕頭道謝。
江凝斂下眉頭,看著頭髮凌亂不成樣的女子,陷入沉思。
「六姑娘,是不是在想世子?」
賀繁州見她盯著車窗外發愣,開口問她。
江凝回過神色,看向他笑道:「賀公子怎麼也學會打趣人了?」
「見你從匈奴南部出來便心不在焉,想來心中定是十分掛念他。」
江凝未有否認,再抬起頭時,那路邊跪坐乞討的女子早已沒了蹤影。
江凝往四周望了望,見找不到只得合上車窗。
謝沉胥已經從匈奴南部離開好幾日,每一日江凝都在祈盼能收到他的來信。
可他就是,半點消息也沒有。
思及此處,江凝淺淺嘆了聲氣。
而早在三日前,謝沉胥便已趕到匈奴北部,他直接找到魏明緒,才知道平陽早已迷暈他逃走。
想到她被他玷污,又孤身一人逃離,謝沉胥心頭便有滔天怒浪席捲而來。
他命人挑斷魏明緒手筋,讓他那雙手再也動不了。
魏明緒疼得半條命都沒了,謝沉胥看著從他雙手不斷往下流的鮮血,卻絲毫不能減去他心中怒氣半分。
「我,我定不會讓父皇放過你...」
魏明緒虛弱不已躺在侍從懷裡,卻還不忘對謝沉胥放狠話。
「殿下最好是趕緊去,否則晚了陛下可不一定還會護著你。」
謝沉胥背對他冷嘲,他碩長的身影覆蓋在魏明緒身上,徹底遮住他眼前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