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仍舊是氣定神閒道。
「想必,是掌司大人透露給你的了。」
段雲驍轉念一想,唯有謝沉胥有那個本事。畢竟他是靖桓帝身邊的紅人,任何事情靖桓帝都不會瞞著他。
江稚故意不接他的話,自顧自道:「話我已轉達兩位殿下,要不要出手,如何出手,便是二位的事了。」
話畢,江稚負手走出福寧宮。
好在此時前來慶賀小殿下百日宴的臣子們都在清心殿裡,並無人路過這兒。
江稚走後,段雲驍和趙啟寧的臉色都陰沉下來,趙啟寧開口問段雲驍,「四皇子方才提到謝沉胥,所為何意?」
他皺皺眉頭,隱約猜測到段雲驍知道他不知道的東西。
「皇兄有所不知,軍械營地之所以在北椋,與這謝沉胥脫不了干係。」
這下,段雲驍徹底斷定趙玉瓚並未將謝沉胥是北椋世子的身份透露給趙啟寧。
趙玉瓚向來以燕齊為重,以燕齊的皇室宗親為重,這麼重要的事,她為何要瞞著不說?
若說她是為了段雲驍著想,是以才未將此事透露出去,段雲驍是萬萬不信。
畢竟在這件事上,他們早晚會站在同一立場,趙玉瓚絕無可能故意瞞著。
那麼眼前的趙玉瓚...
段雲驍心頭一緊,手指頭微微緊攥成拳,他已然能斷定,眼前的趙玉瓚是假的。
紅箋坐在一旁低眉淺飲茶水,並未注意到段雲驍神態的變化,更沒想到他已然盯上自己。
「那他還讓江稚將趙啟驍去北椋的消息透露給我們,擺明是想要借我們的手去對付趙啟驍,本王不上他這個當!」
趙啟寧頭腦總算是清醒一回,意識到謝沉胥這麼做是想要瓮中捉鱉。
「皇兄說得不錯,咱們先按兵不動,看看他怎麼辦?——」
段雲驍心思也沉了下來,既然都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那便看看誰先沉不住氣。
眼下他最該對付的,倒是身邊的這個假趙玉瓚。
派去匈奴南部的人剛離開沒幾日,若是等他回來恐怕也得要一兩個月,段雲驍等不了那麼久了。
趙啟寧帶著沉重的心思走了,福寧宮內便只剩下段雲驍和紅箋。
殿內一下變得安靜下來,段雲驍起身緩緩走到紅箋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
「殿下,怎麼了?」
紅箋抬起頭,這才看清他陰沉的臉。
段雲驍的眼神裡帶著警告和威脅,令紅箋坐立不安,只得緩緩從椅凳上站起來,唇角扯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
突然,段雲驍伸手狠狠箍住她脖頸,讓她猛然呆滯望著他。
「殿下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紅箋扯了扯唇角,眼神里卻滿是驚慌。
「若是聽不懂,那你慌什麼?!」
段雲驍箍住她脖頸的手已然在緩緩發力,好似下一瞬就要擰斷她細長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