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氏見到江凝面色沉著,以為是她不舒服。
「沒事阿娘,是想著怎麼布置阿哥的親事。」
江凝斂起神色,生怕孟氏擔憂。
「這個你倒是不必憂心,咱們還有時日布置,何況這喜事連著新歲,布置起來不麻煩。」
江稚和裴清眉的這樁親事能成,多虧了江凝在中間說好話,孟氏對她極為感激。
見她還對為江稚布置親事這般上心,更是疼惜。
「等辦完阿稚的親事啊,娘也要給你說門好親事。」
孟氏扯著扯著,又扯到江凝身上。
「阿娘,這說的是阿哥,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江凝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卻不由想起昨夜謝沉胥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還是捉摸不透他昨晚為何要那麼說,這會兒倒是怪自己沒讓他把話說完。
「行行行,反正我跟你阿爹都聽你的。」
孟氏和江堯年對江凝也如同裴延對的裴清眉那般寵愛,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江凝這才松下神色,母女倆又將話頭轉到給江稚布置親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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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驍和蕭歆雯育有一子的事,在靖桓帝的施壓下,此事在京州城內沸沸揚揚傳了大半個月後,終於風頭漸失。
趙啟驍遠在北椋,對於京州城發生的事一概不知,而沒了他撐腰,蕭歆雯想見到趙拂的面就更難了。
思來想去,她竟魔怔地找到趙啟寧。
「本王沒聽錯吧,昔日對本王愛答不理的寧王妃,竟會甘願到本王面前求情?」
趙啟寧冷嘲熱諷盯著眼前朝自己下跪的蕭歆雯,只覺新鮮不已。
「是妾身錯了,當初不該這麼對殿下...可拂兒是妾身懷胎十月生下的,妾身真的不能沒有他...」
蕭歆雯知道自己荒唐,可但凡是有一線生機,她都願意一試。
「夠了——」
趙啟寧重重拍桌,「啪——」的一聲震響,令蕭歆雯身子不由抖了抖。
「用不著你來提醒本王那野種是你同趙啟驍生下的——」
不單是趙啟驍,就連趙拂那個野種,趙啟寧也想一手掐死,又怎會答應蕭歆雯從江雪晴手裡幫她救出來。
「妾身當初真的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只要殿下肯幫妾身,妾身做什麼都願意——」
蕭歆雯咬咬牙,閉眼道。
趙啟寧擰著神色,剛想要對她破口大罵,可見到她這副卑躬屈膝懇求自己的樣子,心中忽然生出一計,狡黠問她:「當真做什麼都願意?」
「妾身可以對天起誓——」
蕭歆雯見有生機,忙不迭抬起頭,淚水已糊了滿臉。
「不必了。」
趙啟寧輕飄飄道,隨即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她這段日子都在為了趙拂的事消神,臉色憔悴許多,可眉眼間到底還是風韻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