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繁州難得地見到她在自己面前露出羞怯的一面,心頭頓時爬上一抹喜色。
城樓下的花火表演持續到子時才結束,回去的路上,裴清眉問江凝:「好似今晚你與君上聊得不錯。」
她同江稚坐得離江凝遠些,沒聽清她同賀繁州聊了些什麼,但看江凝那個樣子,便知道她並沒有表現出往日對賀繁州的反感。
「還行。」
江凝面色坦然應下。
「看來,他推延選秀女的日子,是有成效的。」
裴清眉若有似無道。
「這可同我沒有關係——」
江凝趕忙否認,她只是因為賀繁州答應幫她而心生感激,並未生出別的情愫。
「是麼?可君上興許不會這麼想呢?」
走了一個謝沉胥,又來一個賀繁州,裴清眉倒是覺得江凝沒什麼損失。
倘若江凝和賀繁州真能成,日後還極有可能當上皇后,這等光耀門楣的事,她自然替江凝高興。
不過一切還要看江凝的喜好。
「那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見她不說話,裴清眉復又問她。
謝沉胥沒個准信,倘若他真在西晉娶了章華,難道還要江凝一直等他不成?
更何況,他做出這樣的事,憑什麼認為江凝還會等他?
江凝咬著唇,似乎在很認真想裴清眉的問題,半晌後終是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
謝沉胥拋下她不可原諒,可他的選擇並不是故意為之,江凝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將過失全都怪在他身上。
可若是說自己心裡沒疙瘩,那絕無可能。
「你呀你,什麼都好,就是感情的事容易看不清。」
裴清眉也知道她同謝沉胥這麼多年感情,不可能在這幾個月內便將他忘了。
只是,她想江凝早些走出來,也好早些考慮別人。
原本腦子就亂的江凝,在聽完裴清眉這番話後,更是如攪成團的麻線般一團亂麻。
回到芙蓉院內,即便是躺在床榻上,她也輾轉難眠。
如果謝沉胥能同她提前說一聲,或許他們倆人不會是今日這般結局。
腦中混亂得很,江凝折騰到後半夜才睡過去。
兩日後,賀繁州依著江凝說的,悄悄派人到北椋去,將平陽從魏向賢手中救出來。
與此同時,謝沉胥也收到了翟墨傳出來的消息。
「要我們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救出郡主,世子您可想清楚了?」
仲煌等人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