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府上皆有宮裡的人進進出出,不是拿她登上鳳位要穿戴的鳳冠鳳袍來,就是端著各色補藥的御醫來勸她服用的。
錦兒見她整日意志消沉,只得讓奶娘多將魏弗陵抱到她面前,變著法子逗她開心些。
「郡主,估摸著世子就快來了,您可要撐住。」
見平陽宛若枯枝枝頭快要凋零的落葉,錦兒心中惶恐不安。
「我的臉色是不是越來越憔悴了?」
平陽雙眼無神看向窗台外,仿佛在期盼著什麼。
錦兒看著她愈發青白的面容,即便是心頭難受也得撒謊道:「郡主只是臉色不太好,並不算憔悴。」
「你就別哄我了,我知道自個身子怎麼樣。」
「咳咳咳——」
說著,她突然咳出聲來,錦兒神色慌張看著她,只見她用來掩嘴的絲帕上留下一灘血漬。
「郡主,您怎麼了?!」
錦兒眼神驚恐盯著她絲帕上的血漬,她的唇角邊上也還有血跡在殘留。
「沒事。」
平陽氣若遊絲回,身子已經控制不住往下墜落。
錦兒驚慌失措扶住她,帶著她回到床榻上躺下,隨即跑去同魏向賢回稟。
「好端端地,郡主怎會口吐鮮血?!」
聽到消息,魏向賢來不及再批閱手中奏摺,快步走出書房,錦袍袍角隨著他驟急的步伐飛快跳動,襯出他內心的焦急。
這個時候的魏向賢,才知道平陽這段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快去宮裡傳御醫——」
走到一半,他怒聲吩咐錦兒。
「王爺,讓屬下去吧。」
翟墨主動接過差計,想到錦兒一個丫鬟手腳必定不如翟墨快,魏向賢點了點頭。
「多謝。」
錦兒朝翟墨道聲謝。
走入平陽屋內,魏向賢便見到她眉頭緊鎖躺在床榻上,奇怪的是,她的面容竟痛苦又平和,好似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平陽,平陽,能不能聽得到本王說話?」
魏向賢見她臉色青白得嚇人,生怕她睡著後就醒不過來,蹲下身子在她面前小聲叫她。
平陽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眼前的魏向賢她驚恐地縮了下瞳孔,將手抽回去,不讓他碰自己分毫。
魏向賢怔了下,還是開口道:「你別怕,御醫很快就來了。」
在這種時候,他不想同平陽計較。
平陽扭過臉,毫不留情道:「你若是想讓我早點好,就別再過來了。」
「可本王實在擔心你。」
別的不說,魏向賢對平陽的關切確實不比謝沉胥少。
她閉上眼,面如死灰強調道:「我不想見到你。」
「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