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采荷從屋外走進來,想要以此為藉口帶江凝回芙蓉院。
「從今日起,不管是用膳還是休憩,都得在這。」
不等江凝開口,謝沉胥卻搶先回話。
「憑什麼?」
不單是江凝滿臉抗拒,就連採荷眼底也湧上抹憤憤不平。
「若是你回去用膳亦或是休憩的時候,本世子突然想清點聘禮,那你豈不是錯過了?」
謝沉胥倚靠在軟墊上,神色慵懶道。
江凝皺皺眉頭,「那你可以派人過去叫我。」
「本世子可等不了那麼久。」
他那慵懶的眸光,落到江凝身上,緊緊包裹著她。
「將飯菜端到這兒來。」
捏了捏掌心,江凝只得妥協。
「是。」
采荷知道江凝的抗拒無果,滿臉憤憤走了出去。
翟墨見狀,屁顛屁顛跟到她後邊,阿諛奉承道:「采荷姑娘,我幫你。」
「誰要你來幫?」
采荷心裡有氣,見到翟墨湊上來,便將氣一股腦撒到他身上。
「別這麼說,主子們的事由他們自個去解決,咱們跟操心個什麼勁?」
翟墨好說歹說勸她。
「信不信我將這話告訴你家公子?」
采荷磨牙威脅他。
「別介啊,我不過就是個跑腿的,討口飯吃罷了,姑娘可要高抬貴手。」
翟墨面色驚了驚,將姿態放得更低,生怕她真告發到謝沉胥面前。
「你們主僕倆,沒一個好人——」
采荷冷哼,奪過他手裡的飯菜,端進院子裡。
翟墨站在原地,看著那道氣呼呼遠起的背影,只得兀自嘆氣。
用完晚膳,江凝便坐在桌邊等著,哪兒也沒去。
謝沉胥自個跟自個對弈,看向坐在桌邊的人,慢悠悠開口:「你若是覺得累了,便早點去歇息,不必等我。」
「誰等你了?」
江凝覺得可惡得很,明明是他硬要她留在這,這會兒倒說成她要占他便宜似的。
謝沉胥落下顆黑棋,頓時吃下顆白棋,一臉無畜道:「我見你坐在這,以為是要等我。」
江凝猝然站起身,走到軟榻邊拿起個軟枕扔到他身上,眼眸里隱隱閃現怒意道:「你今夜睡在這——」
說完,兀自走回軟榻邊側身躺下,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
謝沉胥撇撇眼眸,將軟枕墊好,躺了下去。
只是他未閉上雙眸,而是盯著外面濃稠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