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九華山的路上,江凝以自己身子疲累為由,沒和賀繁州坐一輛馬車。
她並不是不想見賀繁州,只是自己這兩日清點聘禮實在疲倦得很,她不想再費心力去伺候賀繁州。
躺在轎輦內,享受著采荷替自己按揉肩頭的舒適感,江凝突然意識到,謝沉胥這麼做或許是為了幫她避開賀繁州。
雖然她對賀繁州算不上避諱,可此刻若是和他日夜待在同一個轎輦內,氣氛自然顯得微妙。
九華山在京州郊外,王公貴胄們怕顛簸,馬車一般都行得很慢,幾十里路的路程,走了兩天一夜才能到。
山下建了座行宮,便是為皇家建造的,歷代的帝王們都喜歡來這狩獵,日子久了他們便命人在山下建行宮,方便帝王們來狩獵。
江凝他們到山下時,已近傍晚,眾人只得先在行宮裡住下。
賀繁州和江稚都提防著謝沉胥,江凝的住的那間房,都被倆人搶先住在兩邊。
江凝察覺到暗流涌動的氣氛,可她自個身子還倦怠著,顧不上那麼多,只得任由他們去了。
用晚膳時,賀繁州來到江凝屋子裡與她一道用晚膳。
江凝身上的倦怠消去幾分,賀繁州並未問她謝沉胥去護國公府的事,倒是江凝主動開口解釋:「世子他去護國公府,是為了拿回他之前送給我的那些聘禮。」
「在拿走之前,我與他要清點清楚,以免將來有說得不清不楚的地方。」
江凝邊說著,邊覺食之乏味。
她心中明白,賀繁州過來不僅是因為關心她,還想要看看她會不會有個說法。
「你放心,孤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不過你能主動跟孤解釋,證明你真的有將孤放在心裡,孤很高興。」
賀繁州握住江凝冰涼的手,話里處處透著欣慰。
「君上不生氣麼?」
江凝眼睫顫了顫,面色露出絲困惑。
「為何要生氣?孤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世子卻不一定。」
昏黃燭光下,賀繁州眼神流露出絲心疼,他將江凝摟進懷裡,叮嚀她:「倘若你不願意,可以告訴孤,孤替你出頭。」
以前礙著江凝和謝沉胥的關係,賀繁州不好出面,如今自己和她的親事已然定下,他便看不得江凝再受這樣的委屈。
「多謝君上。」
江凝靠在他懷裡,鼻尖觸到他錦袍,他身上的味道同謝沉胥的不同,他的清香怡人,而謝沉胥的沉香悠遠,有著天南地北的差別。
不遠處的閣樓上,謝沉胥負手而立,如墨的眼眸緊緊盯著映照在窗柩上依偎到一處的身影。
他眼眸沉寂如水,可內心裡早已是翻江倒海。
九華山比不得京州城,五月的天兒,京州城的夜裡已帶了一絲悶熱,可這裡卻透著陣涼意,站在樓閣之上涼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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