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心本世子會將北椋整頓好,就得相信本世子,等本世子從京州回來,定會兌現諾言——」
謝沉胥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不會被他們這番架勢給威脅到,鐵了心要去京州。
「世子要是不答應,我等便長跪不起——」
眼前下跪的北椋臣子們亦是鐵了心,打算用下跪來讓謝沉胥心軟。
然而謝沉胥並不買帳,吩咐陸謙幾句後,便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跪在地上的北椋臣子們面色都驚了驚,誰都沒想到這招竟也沒留住謝沉胥。
陸謙盯著吃驚的眾人,開口道:「世子說了,這些招數對他都沒用。恰恰相反,你們口口聲聲說相信他,卻用這樣的手段來要挾他,擺明是想要他妥協。」
「你們若是想跪,便跪著吧——」
陸謙面無表情重複謝沉胥的話,便站在石階上冷冷盯著他們。
眾人見沒了法子,這才紛紛搖頭起身,商量著回到北椋等謝沉胥。
陸謙盯著眾人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由訕訕。
謝沉胥讓江凝等了他兩次,他回回都將江凝放到第二位,這一次他與魏向賢的恩怨已經了結,他又怎會還捨得讓江凝輸?
見眾人都離去,陸謙才坐上馬車,朝燕齊方向追去。
「世子,那些臣子們都回北椋去了。」
陸謙追上謝沉胥,已經是幾日後的事。
「如此便好。」
謝沉胥心中到底是記掛著北椋,治理好北椋江山雖然是魏家的責任,可謝昀在世時,便嘔心瀝血輔佐魏家治理好北椋,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繁華昌盛的北椋。
如今北椋群龍無首,謝沉胥今後的精力恐怕都得放到北椋上。
不過想到如今自己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迫使自己不再去多想北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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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城。
賀繁州答應過趙啟宸,一忙完手頭上的事,便同他一道到蘄州去,親眼看看蘄州百姓如今的生活。
江稚曾自薦要陪賀繁州去,可他沒答應。
他一道口諭,趙啟宸便單槍匹馬來到京州城。倘若自己到蘄州去,要弄出浩浩蕩蕩的陣勢,豈不是讓蘄州百姓覺得他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樣的事,趙啟宸一個州郡王都能做出表率,自己身為君主,就更該做出表率。
江稚聽完覺得在理,便沒再堅持,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同趙啟宸離開。
一路上,趙啟宸同他談著蘄州這一年來發生的轉變,聊著聊著,倆人還聊到其他州的治理問題,趙啟宸亦是能瓜瓜奇談。
對於這位半路冒出的能談得來的臣子,賀繁州愈發青睞有加。
馬車慢慢悠悠回到蘄州,蘄州的百姓並不知道這輛馬車裡面坐的是兩位貴人。
街市上熱鬧非凡,同往日沒有分別,沒有人停下手中活計觀瞻此刻街道上行駛的馬車。
但是街道整齊有秩序,馬車在道上行駛得穩穩噹噹,並未遇到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