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孟家就不必再操心你那位表姐的親事了。」
謝沉胥知道江凝高興,說些讓她更高興的話。
「可不是嘛,我那舅父且盼著我表姐早日出閣,如今能嫁給陛下,想來這會兒他要高興壞了。」
江凝說著說著,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糟了,方才若是阿哥他們晚走些便好了,此刻也能知道這個好消息。」
謝沉胥笑了笑:「他們回到京州應當是新歲前,能趕得上喝你這位表姐的喜酒。」
「若不是懷了身孕,我也真想趕緊回京州去,喝上阿星表姐的這頓喜酒。」
想到京州,江凝的神色都變憧憬許多。
謝沉胥見狀,眼眸垂了垂,沒再說話。
興許是裴清眉她們在的這段日子太過熱鬧,回到屋內察覺到屋內靜悄悄的,江凝還有些不習慣。
坐了沒多久她便打起瞌睡來,謝沉胥將她抱到軟榻上,便在一旁批閱奏摺陪她。
自從陸謙在護城河邊見過霍月雲一面後,倆人私下便經常來往。
江稚還在世子府上時,便經常拿這件事來同陸謙打趣,如今他回了京州城,陸謙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能放下。
他今日約了霍月雲酉時一刻到城中的明月橋會面,出府前他拿著前兩日從碎玉軒里買來的珠簪,打算拿去送給霍月雲。
到了明月橋,他在橋上左等右等,直到天邊浮起霧靄,才見到霍家的馬車。
他神色一喜,正要上前迎人,卻忽然發現從馬車內走出來的人並不是霍月雲,而是霍青山。
「霍老爺子?」
他嘴裡呢喃出聲,已然察覺到不對勁。
「陸大人等了許久吧?雲兒她不會來了。」
霍青山的神色陡然冷卻下來,看向陸謙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吃了。
陸謙原先見到他的第一眼尚覺得心虛,只想要逃離,此刻聽到他這麼說,已然明白髮生何事。
他心頭不由湧上一陣惱意,挺直脊背質問霍青山,「霍小姐要去哪兒是她自己能決定的,她今日沒來,想必是霍老爺子在從中作梗了。」
聞言,霍青山冷哼,「她是老夫的孫女兒,老夫不讓她來她便來不了——你與她是個什麼關係?竟敢在這質問老夫?!」
「本官與霍小姐相識多日,怎麼說也算她半個友人,她不過是與友人相見,又有什麼問題?」
陸謙正在氣頭上,此時此刻問出口的話乃是咄咄逼人。
霍青山臉色黑沉,他從未碰到過敢與他這麼爭論的人,尤其是面對霍月雲的事情上。
「雲兒自小便在老夫的教導下長大,她家教嚴苛,在出閣前要少與男子會面,陸大人日後請便,若是敢再來叨擾雲兒,別怪老夫不客氣——」
霍青山把話同他亮清楚,好讓陸謙知難而退。
說完,他氣呼呼轉身離去。
看著霍家的馬車漸行漸遠,陸謙心頭有氣說不出,只得捏緊袖中珠簪,敗興回了世子府。
夜裡,翟墨見他一人在亭中喝酒,不由湊上前,「陸大人怎麼如此好興致,自個在這喝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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