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深是襖子的一角,上面有一記水痕,說是水痕也不像。
她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那個地方,嘆了一口氣,伸手撿了起來,走到後門處,打水來把這滑不溜秋的東西給洗乾淨。
「怎麼大晚上的洗衣服啊?這能看到髒了的地方嗎?」
洗了半天沒留神,連翹就站在她身後,撐了個腦袋瞧了瞧。
白玉沒回,就她們兩個,能做什麼打髒衣服的活計,平日裡洗衣服的次數也少,更別說在大晚上了。
「怎麼外邊這麼熱鬧?」她沒回,反倒是問了一句。
「聽說是沈大夫來了,也不知道大少爺這風寒來的這麼凶。」
沈大夫,白玉聽到這三個字,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揉搓的更加使勁,風寒?怕大少爺身上的,不只是風寒這麼簡單。
「白姑娘?白姑娘?」門外響起劉午的聲音。
白玉現在心裡裝著事兒,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連翹看了她一眼,過去開了門,「劉管事,可是找白玉?」
「是呢是呢,大少爺那邊讓她過去一趟。」
「嗐,你等等,我去叫她,今個兒回來還在洗衣裳,等著。」連翹扭著腰攀到後門邊兒,「聽見了吧?」
「聽見了,我現在就去。」
衣服最終被她揉搓了兩下還是丟回了盆里,她往身上擦了擦手,把袖口放下來,走到了門口,也不看劉午一眼,直接越過他朝著書房走去。
步子走得慢,也走的很忐忑,鬧心。
「少爺,白姑娘來了。」劉午站在她身後應了一聲。
屋子裡已經升起了炭火,只不過還是與褚明朗離得遠。
「過來。」
聽到這兩字,白玉就不禁想起,每當大少爺說這話的時候,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好事,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大少爺。」
「嗯。」褚明朗應了一聲,後面沒交代。
她只好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的候著。
沈辭也剛來沒多久,他不知道,為什麼在診脈的前一會兒,這褚少爺居然還讓他等一等,結果讓劉管事找了這麼一個丫鬟過來。
看病還需要丫鬟在場?
或者是聽著吩咐,到時候好伺候他?
拋開心裡的思緒,沈辭的手搭上了褚明朗的脈搏,靜靜的等了會兒才鬆開,「褚少爺,下午我給您看診之後已經囑咐過劉管事,泡了藥浴之後肯定會激發一些藥性出來,但是你這也還是沒有去了根本。」
體內的邪火雖說少了,那少的也只不過是零星一點兒,按照這個一樣排除法,怕褚少爺真的是要凶多吉少。
這話,他沒敢說,病人,總是不大願意聽一些真話的。
「就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褚明朗皺眉,雖說當時也是白玉的第一次,但是他也並不好受,更別說白玉了,那時候被他捂著,也是哭個不停,「那今晚就讓白玉來我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