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朗端坐在書桌前,如同往日一般,神情莫測的打量著她,這一次的打量就只是打量,仿佛要把她看明白,看透徹。
她心裡發虛,經不住這樣的打量,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朱,白,玉,是叫這個名兒吧?」
果然,他知道了,什麼都瞞不過他。
白玉跪在地上,除了詫異,就只能坦然接受這一切。
「少爺恕罪。」她雙手撐在額頭上,完完整整的跪趴到了地上,除了求饒,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至少,現在,她還不能死。
「三個多月前,我父親從巴蜀之地帶回來一個懷孕三月的婦人,唐若雪,也就是你剛才看見的那女人,帶回來的時候她昏迷不醒,醒過來之後,就成了一個痴兒,經過我的調查,這個唐若雪,是你的母親,對吧?」
「是。」
「你是朱忠與唐若雪的女兒,朱忠死了,你是來將、軍府找你母親的?還是來為你父親報仇的?」
「都是。」朱忠是白玉父親的名字。
白玉原本姓朱,名叫朱白玉,為了不引起褚將、軍的注意,她專門花了錢去掉了戶籍上的姓,沒想到還是被褚明朗給發現了。
「呵,人不大,氣性不小。」褚明朗笑了笑,「唐若雪,你帶不走,朱忠的仇,你也報不了。」
白玉眼神一凝,也不管有沒有大少爺的命令,直接抬起了頭,「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兩人視線相撞,房間裡一片寂靜,突然間,褚明朗就笑了起來。
不同於往日那般淡然的笑,而是笑的燦爛,明媚。
仿佛如三月的鮮花,一直亮到了白玉的心裡。
「將、軍府,你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一個人出去都難,更別說還帶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他下了座,走到了白玉的身邊,蹲下,湊到她的耳旁,看著白皙泛紅的耳廓,又抬起她的手,手腕上剛剛被抓的痕跡,十分顯眼,「手無縛雞之力,還報仇,怕是刀都還沒拿起來就會沒了命。」
「那大少爺現在要殺了我嗎?」
「殺了你?」褚明朗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是啊,對將、軍府的主子來說,她不過如同路上的螻蟻一般,不管是生也好,死也罷,影響不了他們一點兒。
大少爺也沒有說錯,她就算要找褚瀟報仇,怕是刀都還沒拿起來,就會沒了性命。
「大少爺的意思是?」
「仇,你報不了,人,你也帶不走,不過,我可以讓你去你母親的身邊待著,三天,去一次。」
「條件。」
世上,哪有什麼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白玉在上京路上,早就明白了。
「很上道嘛,看來,你也不傻。」褚明朗笑了笑,「條件就是,伺候好我。」
男人粗糙的手指拂過白玉的臉龐,動作浪蕩又輕浮,耳垂被他捏在食指與大拇指之間,細細摩擦,沒一會兒就變得通紅。
「好,我答應你。」白玉這次並沒有自稱奴婢,耳垂從男人的手中逃脫,還是留下了些許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