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褚夫人上前福了福身。
褚將、軍並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撇了她一眼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又緊緊的盯著那生產的房門。
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上了厚厚的門帘,只有時不時的小丫鬟端著一盆盆血水進出。
白白早在褚將、軍來之前,就已經從屋子裡退了出來,站在院子裡,咬著唇擔心,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聽著母親傳來的慘叫,指甲陷進肉中。
「大少爺。」褚明朗也走到了她的身邊。
旁邊的丫鬟都福身請安,褚明朗現在這個時候不在這些,揮揮手全免了,讓她們都下去幫忙。
「多謝大少爺。」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玉才小聲地朝著褚明朗道謝。
「這些不過是我該做的,要謝,等到這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說吧。」褚明朗這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白玉聽得莫名其妙。
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後?母子平安了再謝謝他?
她也是會謝的。
房間裡的慘叫慢慢的變弱,直至沒有聲響,難道說,生下來了?
可是大家並沒有聽到小孩子的哭聲,要是生下來了,穩婆也是會抱著孩子出來道喜的。
「不好啦!不好啦!唐夫人血崩了!」
門帘被拉開,穩婆臉上驚慌,雙手滿是鮮血,求救一般看著褚將、軍。
「快,讓大夫進去看看。」
好在褚將、軍早有準備,帶回來的那個大夫,是軍營里專門止血好手的大夫。
只不過是男子。
「將、軍!這婦人生產,男子怕是不能進去吧?」褚夫人皺著眉頭上前一步。
那大夫一聽,立馬停住腳步,回頭望向褚將、軍的方向。
在當朝,遇到難產血崩的產婦,大夫是不會有什麼顧慮的,但是那大夫聽到褚夫人這麼一說,心裡就拿不下決定。
也許褚將、軍後院嚴謹,男女有別大於生死?那他就不能進去,壞了婦道人家的清白。
「去!進去!給我保住,要是保不住,那就保大的!」褚將、軍理都沒理褚夫人的話,直接揮了揮手,讓大夫趕緊進去。
「不!不!保小的!褚瀟!你要是讓我孩子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那唐若雪不知怎的居然聽見了,迷迷糊中大喊大叫褚將、軍的名字。
褚將、軍陰沉著臉不說話,最後還是開了口,「兩個都給我保住!少了一個,你這大夫,也別做了!」
「老夫盡力。」那大夫也有幾分血性,沒有直接答應下來,模糊了回答。
倒是一旁的白玉,聽了這番變化之後,臉色越發的蒼白,渾身無力的倒退一步。
「小心。」褚明朗離得近,那白玉退的時候被他攬住腰。
獨活?什麼是獨活?娘親是不是忘了,還有她,白玉這個孩子在啊,為什麼她會因為肚子裡還沒出生的那個,就直接綁上了自己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