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她的心也很靜,回去的路仿佛很長,讓她感覺到了久未的安寧。
等到了白雲觀門口的時候,還未走近,就瞧見了門口有一盞燈。
走近了才瞧見,這盞燈,正被沈辭拿在手上。
他的臉色陰沉,白玉一下子就從褚明朗的背上跳了下來,覺得有些莫名的心虛,「沈辭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褚明朗看白玉這副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扶了她一下。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沈辭這一開口,語氣就好不到哪裡去。
對於一開始的司空允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更別說褚明朗了。
就算是褚明朗現在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以往的事情,也確實是他做下的無可置疑。
「嗯嗯,對,很晚了,我現在就回去。」白玉認真的點了點頭。
「等會兒。」沈辭關上白雲觀的大門,轉過身叫住了她。
褚明朗聽見聲音也轉過頭。
「我想和我未婚妻說說話,你先上去吧,病人就應該有病人的覺悟,好好休息,大晚上的最忌諱到處跑,萬一,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好的沈大夫。」褚明朗點點頭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沒了身影,白玉這才慢吞吞的走到了沈辭的邊上。
「沈辭哥哥。」
「白玉,我想了會兒還是覺得,這巴山城不能再久待了,過幾日我便要離開,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什麼?」白玉聽了這話,驀然抬起頭,「離開?是回家嗎?」
「不是。」沈辭搖了搖頭,「你不是說過不想回家嗎?我帶著你和秋言,四處雲遊天下如何?」
「可是,這裡的病人。」
「這裡有病人,但是還有其他的大夫不是嗎?」
沈辭還沒有來巴山城的時候,巴山城也有其他的大夫,不過沈辭看病只收兩文錢的診費,藥錢更是低價,所以巴山城的病人都願意過來白雲觀看病。
就算是沒有了沈辭,他們不過也是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那褚明朗。」
「褚明朗的病沒什麼大礙,失憶的情況,我也說不好能不能治,如果治不好的話,你要一直照顧他嗎?以什麼身份照顧他?我的未婚妻,還是他的婢女侍妾?」
白玉沒說話,當時說自己是沈辭的未婚妻,確有其事她才敢這麼說的,這麼說,也是為了能夠讓褚明朗遠離她,哪曉得褚明朗根本不在乎這些。
婢女侍妾?這話,有點傷人了,這樣的身份,在白玉的心中,是永遠拔不掉的那根刺。
她低垂著頭,眼中似乎有淚水閃動,可惜夜色太深,沈辭看不見。
「你要走你就走吧。」
「什麼?」沈辭還以為他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