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她眼前病倒,躺在床上養病。
而這一切無論再怎麼說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都是她這具身體造成的。
「呦,現在知道擔心了,這不都是被你氣的。」,北冥嗇冷哼,勾起漂亮的唇角,滿是諷刺。
「哎,這幾天夫人一直都在臥床休息,家庭醫生說無大礙,但需要一定的靜養。」
劉橙嘆氣,言語中滿是擔憂。
「我可以去。」
話沒說完,又被北冥嗇攔下。
「想屁!想都不要想,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動手。」
北冥嗇狠厲著神色冷聲呵斥,手掌都攥緊,指甲嵌進掌心裡。
前幾次的教訓讓他真的怕了,北冥閆到這哪一次不是鬧地雞飛狗跳。
現在母親正生著病,豈容她在這裡胡鬧,不可能!
今天就算父親廢了他這一雙腿也不能讓她進去在母親面前鬧事。
氣氛瞬間再次緊繃起來,任何一絲動靜都可以引發大戰。
壓抑到窒息,旁邊的僕人一時間大氣都不敢喘。
北冥嗇眼尾泛紅,宛若盛開了一朵絢爛的血花,妖冶鬼魅,寒意陣陣。
北冥閆手掌不自覺攥緊,清冷的眉宇很快地閃過一陣痛意,隨即輕嘆。
抬眼正看向北冥嗇,同樣微紅的眼尾撩起。
「放心,我今天只是來看一下父親和母親,絕對不會鬧事。
這次來是對這兩年裡我的一切所作所為,給父親和母親做一個解釋,和道歉。」
聲音極度平淡,甚至不帶有任何波瀾,冷冷清清的。
和之前尖酸刻薄的完全不符。
北冥嗇聽此終於開始審視北冥閆從進門到現在的一切。
若是往日這時候早開始大聲吵罵了,哪會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甚至是妥協退步。
那個人刻薄又尖酸,對他們一點也不退讓。
這兩個形象,完全不是一個人,此刻的北冥閆才更像北冥家的人。
瞳孔猛縮,掀起眼皮,幽邃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北冥閆。
最終,一段審視後,終於發話。
「等著吧,父親和母親還沒有起,你在這裡等著。」
北冥閆向樓上看去,有些怔然,輕聲答道,「好。」
這兩年她這具身體不受控制,給北冥家不知道帶來了多少麻煩。
帶來的傷害和痛苦更是難以被諒解。
踱步,隨意地坐到客廳中央的軟椅上,拿起一本雜誌翻開起來,懶懶地搭著二郎腿。
半張臉於背光處,一筆一畫雕刻出來的輪廓清冷、矜貴。
高定的黑色襯衣,一絲不苟的整潔,像從古希臘畫中走出來的神邸一般,半分俗世都是對其的褻瀆。
北冥嗇看的入神,反應過來暗罵自己一句傻逼。
就這麼隨便一唬就能將他騙住,還真是腦子被門夾了。
「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