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臥室,小傢伙還正在睡覺,抱著被子,露出一個小腦袋,白淨的爪子微攥住。
北冥閆靠近,俯首抵上小傢伙的臉頰。
軟糰子哼唧一聲,胳膊抱上北冥閆的脖子,眷戀地蹭蹭。
「姐姐。」
這麼嬌嬌軟軟的聲音讓北冥閆心底的火氣直接對半砍,掀起濃濃的自責,她為什麼沒能早點往蠱蟲這方面想。
但凡早點就不會讓小糰子遭這麼多罪了。
「嗯。」
小傢伙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鑽進北冥閆懷裡,又困極地閉上眼睛繼續瞌睡,「姐姐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
北冥閆淡淡道。
「嗯,姐姐抱我睡一會兒。」
小糰子似乎是真的困,一點也沒注意到身邊人情緒的不對,只是軟乎乎地讓抱抱。
「好。」
北冥閆將外套脫下,乾脆和小傢伙躺一會兒。
手撫上懷裡人兒的手腕,觀察脈象。
確定大致方向再找也就方便些。
軟糰子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趴在北冥閆懷裡,舒服極了,愜意地打著瞌睡。
順觀脈象,對照前幾次的血檢結果,北冥閆幾乎是很快就確定了蠱蟲的大概情況。
之前從未往這方面想是因為種蠱是一件十分兇險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這事還講究一個自願。
蠱蟲並不是都是一些肥胖的蟲子,絕大部分都是一種與藥劑類似的活性難溶物質,寄體多為人的體內。
它們的生命力也極為脆弱,需要施蠱者自願,精心地培養,小傢伙從來都沒涉及這些東西怎麼會知道如何養蠱?
白蠱在他身上,紅蠱在她心臟里,小傢伙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讓她喜歡他,可是他不需要做這些的,她已經非常喜歡小糰子了,種蠱毫無意義。
她也算是知道小傢伙一段時間給她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合著他在給她養蠱,以血養蠱。
那東西不是給她吃的,應該是心臟處的蠱蟲吧。
她就這樣輕易地被一個人在心臟中下了蠱蟲,什麼時候她如此不中用了,過程中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不 ,她發現了,只是選擇了縱容。
若是小傢伙的目的是殺她,恐怕現在她已經骨頭都沒了。
北冥閆此刻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
她還真是應該好好謝謝小傢伙,給她找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收拾他!
用力地揉一把小傢伙的腮幫,睡得正香的軟糰子不由地蹙眉,哼唧地扒拉開女孩的手,委屈地喊姐姐。
蠱蟲難養,卻易毀,幸虧正在溫養階段,現在除掉再好好養身體,應該傷不了身體根基。
等君辭也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三點有餘,北冥閆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懷裡的崽子。
過於灼熱的目光讓小傢伙莫名心底慌慌的,為什麼姐姐看起來這麼凶。
「醒了?」
北冥閆一邊將小傢伙四周的被子裹緊些,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