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是弱者,她站在高山之巔鄙視弱者。
「自己領罰。」
北冥閆丟下這句話就往手術室的樓棟方向走去。
「是。」
縈夙顫著聲應下,恭敬地應下。
北冥閆自己撐著傘到手術室,換上無菌服重新進入手術室。
她一個人在在臥室里睡不著,只想陪在小傢伙身邊。
身上插著各種維持生命的管子,她甚至無法觸碰小傢伙。
他是那麼的脆弱,似乎一陣風吹過來就能輕易地吹散,應該是這世界上最羸弱的生命了。
第一次,北冥閆感受到對生命消逝的恐懼,她很早就知道生命很脆弱,卻也只當做弱肉強食,她鄙視弱者,從不屑於同情,因為弱即是原罪。
可現在她竟然是那麼的怕一個生命的離開,害怕衍生出一種新的情感,恐懼,她恐懼一個生命的離開。
太過濃烈的複雜情感來得莫名其妙,什麼時候小傢伙在她心裡這麼重要的?
害怕?
有一天她竟然也會害怕一種東西?可笑。
仔細想想是如此的荒謬,她為什麼會怕,真奇怪。
一開始她就只不過抱著玩玩的態度,就像捕食前對獵物的玩弄,不上心。
從什麼時候她這麼關心這個愛哭的小傢伙了,荒謬!
可心臟、大腦的每一個思想、信號都在告訴她,小傢伙對她太重要了,沒了他,她可能活不下了就。
怎麼會這樣,她什麼時候需要一個人這般陪著她,這種懦弱的情感早在她十二歲當家的時候就徹底消失了,現在為什麼又捲土重來?
北冥閆不理解,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被所謂的情感控制。
老爺子總說她無情,狠起來自己人都殺,過於殘戾,可什麼時候她竟然也有了羈絆。
第70章 要將這小傢伙鎖在自己身邊才行
羈絆?
她也會豁出自己的命去護一個人嗎?
可是小傢伙為什麼這麼不乖,她明明說過讓他好好待著養好身體即可,為什麼偏偏要給自己攬一些莫須有的責任,她是生是死和他有什麼關係,他自己安好就行了。
不乖,太不乖了。
醒過來一定要好好懲罰一番,要將這小傢伙鎖在自己身邊才行。
北冥閆看了小傢伙許久,想了很多,但回應她的只有機器的聲音,她就在床邊坐了一夜,直到白晝。
大雨初停,外邊的溫度低至零下十幾左右,空中升起一層薄霧,頗有幾分仙境的朦朧感。
君辭也在急診室待了一個星期,人依舊未醒,只是沉沉地睡著,一星期後拆下來部分儀器,脫離病危。
之前小傢伙太累了,身體又是羸弱,所以醒來的時間可能會有些晚,但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