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緒在她身後行了個恭送的禮:「妾謹記娘娘教誨。」
樊氏也緊跟著伏叩,細聲細氣道:「妾拜送娘娘,謹記娘娘教誨。」
柔妃的侍女剛一追上去,就見自家娘娘面色忽而更陰沉了。侍女唯恐被殃及,忙找補道:「這孟美人也實在是個拎不清的,娘娘顧及陛下,這才不和她們計較。不過要奴婢說,臉面雖傷不得,讓她們在這裡跪上兩個時辰,醒醒神也好,這樣往後她們就知道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不該做了。」
「用得著你來教我?」柔妃眼色一橫,侍女瞬時噤若寒蟬,縮起脖子不敢言語。
「既都打不得,不痛不癢地跪一會兒又有什麼意思!」
侍女仍不敢吭聲回應,小心翼翼地覷著柔妃臉色。
許久之後,才聽柔妃不甘心地又道:「你說,今晚陛下會選誰?」
侍女一通搜腸刮肚,將一眾新妃都在心裡過了一遍,便有了眉目,卻是癟了癟唇:「奴婢不敢說……」
但凡男子就沒有不好色的,孟美人本就生得瑰姿艷逸,又有這般玲瓏心竅,能在娘娘跟前全身而退,送得禮物怕也是別出心裁。今夜多半是她了。再說這孟美人定是成竹在胸,否則,又怎能這麼有恃無恐呢!
怪不得娘娘這麼容易就放過了她。
翠蓋羅紗的寶輦在宮侍的簇擁下慢慢遠去,水榭中,白朮和簌簌也各自扶起了各自的主子。
樊選侍幾不可聞地道了聲:「多謝。」
孟緒搖了搖頭,示意不必。
簌簌心疼地替她整理裙幅,妃嬪之間大多是行萬福禮的,孟緒此番雖未行跪下,可一直保持著微微蹲膝的姿勢,這會兒也似有僵酸得些立不住。
走起路來都不大自然。
樊氏見孟緒已有動身離開之意,起先還一言不發地杵在原處,可當察覺到她腳步的遲澀,終於再也保持不住沉默。
「孟姐姐……!」她三步並兩步跟上去,「等等我。」
「今日倒不哭了?」孟緒這才柔柔淡淡地問道。
樊氏見她語態神貌一應如常,竟似全然不為方才之事掛心。就好像自己跟上來無所謂,不跟上來也無所謂,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她本以為,她應當是施恩圖報,想自己從此對她感恩戴德,才會為自己出頭。
此時再掐兩滴淚未免太假,亦步亦趨之間,樊氏只捂著胸口,怯聲道:「柔妃娘娘如此威嚴,妾是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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