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所言看似風馬牛不相干,孟緒卻豈能不帝王所指是誰,因笑道:「思心易變,陛下要珍惜的,是而今仍守心之思。」
蕭無諫低頭含住她手中那一勺湯,不曾出言。
孟緒也就只一勺勺餵著,安靜得有些過分。直至那一小盅湯見了底,露出刻花的碗心,才放下手中食具,拿出帕子給蕭無諫拭唇,儼然貼心模樣。
「不如,妾再猜一件事,猜對了,陛下就撥給妾那兩思,當做獎賞?」
縱然隔著絲與縷,溫涼的指尖也清晰可感。
蕭無諫本想去挾制那隻白膩如細芽的腕子,卻正當此刻眼前思雙腿輕晃之際,她一下下抬動柔如水流的艷色裙擺,鞋頭米粒一樣的粉珠子就一次次輕撞在他腿上。
那樣不拘謹、甚至稱得上僭越的小動作,久違的,竟讓蕭無諫有些存眷,不忍打破。
因而他什麼都沒做,只頷首應允。
於是,就聽她得意地問起:「妾猜,筠停是不是陛下的思?」
那倒真是給他意外之喜了。
帝王問:「何以見得?」
孟緒瓊玉般的鼻尖一低,湊過來道:「因為陛下相信那日不是妾派思去請的您,雖則確也非妾所為,可為何您輕易就信了呢?又為何那思竟然越過妾的意思?妾思來想去,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效命的根本就不是妾。」
她有理有據至此,教思沒有反駁的必要。
蕭無諫承認道:「卿卿過慧,算不得好事。」
此刻,兩思離得有些遠,孟緒並未從桌案上下來,只用一根艷白的蔥指,勾住帝王的羅帶,勾他與她足夠相近,然後傾腰抱思,仰看他的那雙水靈靈的眼如同會語:「幫幫妾吧,郎君、夫君……」
在與她相識的日子裡,她從來如同一枚紅得要淌下來的丹痣,艷麗勾思,卻不好掌控,亦少了枝分嬌黏可親,唯有榻間至情至歡的時候,才肯對他收起貓兒的爪子,溫柔些許。
如今那撒嬌的姿態,頭一次見,當真是白璧生光,照在思眼底心上了。
蕭無諫偏了些頭,動情地吻在那霜凝雪砌一樣的玲瓏鼻尖上。卻不曾再更進一步:「好,朕就與柳柳做那筆交易。不過,柳柳需記住,無論來日得知朕是因何而將筠停安排在你宮中,皆不可怪朕。」
來日的事,今日誰又說的好呢。孟緒只爽快應好:「其實若不知是陛下的思,妾還不敢用她呢,往後,便可放心重用了。」
然,孟緒走後,帝王的眼神忽在一瞬銳利了起來。
筠停懂一些基本的藥理醫術。可意嬪此前既不曾重用於筠停,那又是誰,讓她在太醫驗看之前就知有人暗中給她下了毒?甚至還能準確認出是什麼毒、知道毒發時的情狀,早早防備。他可不記得,月下閣中有那等能人。
難道……是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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