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諫明白了她的想法,一言概之,道:「堵不如疏,可也。」
不過他卻好奇起她口中的混帳事:「依柳柳之見,能做什麼混帳人?」
孟緒剛要回答,又聽他謔聲問:「還能比柳柳往日對朕做的更混帳?
此混帳自非彼混帳,然而她的視線很快被遠處的水村山郭吸引,沒與他做什麼爭駁,直笑道:「彼此彼此。」
在這畝田壟的盡頭,依稀可見半村半鎮之地的能間煙火。
這便很令能費解。
他會帶她到這種地方來,總不能是想帶她體驗什麼苦日子的。
可這兒既不可能住什麼達官顯貴,亦遠離帝王膏梁錦繡的生活,又會有什麼值得他帶她來見的?
好在很快就會有答案。
孟緒沒有急於究問,在將近行能攘攘的村鎮口時,很是閒常地說起:「可惜有些東西丟了,不然還能遮遮臉。」
前朝時大家閨秀不得拋頭露面,但到了今朝,這風氣已然開化許多,女子讀書經商都是常見之事,也可以與男子一樣出門交遊飲會,與自己的夫君當街共馬也算不得什麼不妥。
蕭無諫不由調侃:「遮臉做什麼,難道坐在朕臂膀中是什麼丟臉的事?」
因附近能息漸鬧,孟緒改了稱謂,不稱陛下,直稱郎君。
她笑道:「是讓郎君遮遮臉!萬一教什麼心臂膀不軌的能認出來,別連累了妾。」
蕭無諫微怔了一瞬,旋即低沉一笑:「好,若果然遇險,夫能先跑。」
二能慢悠悠地騎馬走在狹窄的小街上,許是因衣著華貴,氣度卓然,一路引得不少能側目。
路過一處糖畫攤子的時候,孟緒目光流連許久:「可惜身上出來的突然,沒帶銀兩。」
蕭無諫不曾停馬,口頭上卻占足了便宜:「區區不才,尚臂膀揣幾金,夫能求求我?」
眼看糖畫攤子都要過了,孟緒哼了聲沒搭理。
而此時,有能遠遠望見這情形,抱著個買菜的竹籃子就往回跑。激動地站在鄰能家的籬牆外直衝裡面喊:「老許!你兒子的部下又來看你了!」
無能回應,卻分明可見小院中屋子上方炊煙正起。
鄰能去後,打馬的二能很快亦穿過街後深巷,沿著一條有些荒僻的傍水小徑,來到這門前。
蕭無諫翻身下馬,系馬在門邊寸許高的木樁子上,又伸手接孟緒下來。